这是说给刘平听，也是说给黑暗中的徐福听。杨修的表情没有悲伤，只有的失望和不甘，还有一怀才不遇的愤懑。

“这是我兄弟！”

杨修从怀里拿一卷东西，扔给刘平：“这是许攸送来的《月旦评》，本来我打算等陛下返回许都再一起参详，但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刘平没料到他一下居然这么决绝，不由得愣住了。

这时张绣还站在旁边，还有许多士兵围着。杨修这么说，竟是要揭破那个最大的秘密。刘平一怔，他不太相信杨修会这事，但谁又能说得准呢？他之前也没想到，那个教导自己如何皇帝的杨先生，竟然会对司懿下手。

“哦，这很好啊，没人愿意一辈都窝在影里——那你还会叫这个名字吗？”

就在这时，刘平忽然觉旁传来一声轻哼，他低下去，看到司懿正抬起右手，龇牙咧嘴捂着脖颈旁的伤。

“仲达，你没死？”刘平喜望外。

“这只是你的借！”

“不，更南边，也许是荆州。我本是士林，如今杨公的恩情已报完，杨公又已决裂，也到了我去恢复自己份的时候。”徐福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沧桑。

“天没有兄弟，只有臣。汉室复兴，于一切。我是在为您清君侧！”

“差一。”司懿没好气地回答“为了你，我一年受了三次重伤，咱们绝吧。”

刘平站起来，冷冷：“你们所有人的牺牲，朕都看在里，从未忘记。但你今日杀仲达，与汉室复兴有何关系？请正面回答朕！”

说罢杨修潦草地抱了抱拳，跨上自己的坐骑，扬长而去。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刘平不禁有些怅然，杨修是汉室在许都的主心骨，他这一走，以后还有谁可以对抗郭嘉呢？难我真的错了？不，没错，他可是要杀仲达啊。我难可以与杀害仲达的凶手合作么？如果我现在后悔的话，刚才何必选择这条路呢？

“司空幕府，那里的人至少不糊涂。”杨修沉着脸，朝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下脚步，缓缓回：“你放心好了，汉室的事情，我不会到讲。他日等我压倒郭嘉，成为幕府第一策士，再来为陛下尽忠。保重。”

“你去哪里？”刘平问。

徐福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这，这不是我的本名，我的本名叫徐庶。就这样了，再见。”

最后的声音在风中消失了，四周恢复到一片寂静。刘平不住慨，杨修走了，徐福也走了，他的心里觉得有些寂寥，但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刘平无法阻止。

刘平捧着名册，神有些尴尬。他想开说什么，可杨修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转就走。

就该信任我的判断。当初陛下刚知董承之事时，也是这么气愤，后来明白断腕的理，不也就想通了么？”

“是的，但我现在要走了。”徐福简短地说“如今司公已经平安，我特向陛下辞行。”

站在远的杨修看到司懿没死，里满是失望：“陛下，你一次又一次地任胡为，太令我失望了。你这人，是永远成不了大事的。”

杨修突然啐了一：“朕什么朕？你当了太久皇帝，连自己是什么份都忘了么？”

这时候，一个风砂的声音在刘平耳边响了起来：“陛下。”

杨修神闪过怒意：“借？别以为只有你一个受委屈，你们刘家的事，多少人在为之奋斗，多少人为之死。伏寿牺牲了什么？唐姬牺牲了什么？孔牺牲了什么？我们杨家又牺牲了什么？陛下你难认为，这些全都是为了区区一个借吗？”

“我杨修赌运欠佳，错投了这么一笔大注，输了个血本全无，也到了该换家铺的时候了。你我君臣之谊，到此为止。”杨修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句，复又昂首喊“既然老看不上我，从此汉室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好了。”

“徐福？你一直都在？”刘平连忙朝四周张望，有张。他不知刚才事情的细节，还以为徐福为杨家的刺客，来找他算账的。

刘平心情大好，刚才恨不得杀掉杨修的怒气，慢慢地消退下。他把司懿搀扶起来：“若连自家兄弟的安危都置若罔闻，这皇帝我宁可不——我不是我哥哥，我有我自己的。一条路走到黑，忍不移，这不是杨先生您教导的么？”

“哼，信用近佞，罔顾忠直。你别的不会，汉室那些帝王的病可学了不少。”杨修冷笑着，他的神一变，突然举起剑，把自己的衣袍一角“撕拉”一声割断，衣角飘落在草地上。“当啷”一声，剑也被他抛下，那两粒骰不知何时又现在手里。

“你要回许都了？”

一谈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