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小榕猝然暴起，抢先手。数枚冰锥破风而，直直刺向老李。可是，冰锥像穿过影一般穿过老李的，势丝毫不减，砸到对面墙上，传来几声清脆的叮叮声。

韦势然低声答，似乎不愿意多加解说，两条白眉耷拉下来，整个人一下仿佛松弛的发条。罗中夏还想要追问，却被小榕瞪了一：“我爷爷已经耗尽心神。”

罗中夏听了，悚然一惊，背后一阵冰凉。这，这不是明摆着要抢人吗？韦势然端起茶杯，呵呵大笑“青莲现世，其价值如何你我都很清楚，何必再说这些废话。”

老李无奈地用指敲了敲太，叹：“何必每次都搞得兵戎相见呢。”他朝前走了一步。

“你…你也好。”罗中夏觉得自己的回答很可笑，但他已经燥不能思考。除了初中数学老师以外，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受到一个人所能带来的压力。

韦势然不耐烦：“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不是一早就派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来抢了吗？”老李用指扶扶即将从瘦弱鼻梁上下来的黑框镜：“哦，你说欧龙。他还是个喜冲动的年轻人，我已经严厉地批评他了。”

院上空传来扑落扑落几声，宿在枣树上的几只宿鸟振翅逃开。

“哼，你这几年倒是集了不少笔灵，连凌云笔这些上等货都被你收了。”

已经快要完全被光芒吞没的老李和蔼地回答：“不是我想什么，而是我能什么。”

人已近消失，声音却依然清晰，隐有回响。

“万千沙砾，终不及宝珠毫光。我却不如韦兄风，连自己孙女都下了笔灵，可谓是心积虑。”他忽地话锋一转“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曾计较你的存在，彼此相安无事，也是看顾往日情分。今日既然青莲现世，却又不同了。”

小榕娥眉颦，挥手又要再，被韦势然拦了下来。“不用了，这只是个幻影。”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前老李的开始慢慢变得稀薄起来，逐渐被光芒吞噬。

纠缠了一分钟，老李回手一握，光束立消，瘦削的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

回答，小榕似无法承受这无形压力，担心地叫了一声“爷爷”韦势然拍拍她的手，示意没事。

罗中夏在一旁听得心惊，忍不住开问：“我被骗了？”老李也不理他，略一抬手，一束光芒自手指激而，正刺罗中夏前。罗中夏下意识地要躲，双却不听使唤，只得任由光束照拂。好在这光洋洋的，不疼不。唯有中笔灵似是不甘心被那光束罩住，上下翻腾不已。

老李摇了摇“你还是这副脾气。咏絮笔再加一枝青莲遗笔，最多两个笔冢吏，能些什么？蚍蜉螳臂，又岂能撼树当车。个项令有什么好？”

“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总之你休想得手，我也绝不会与诸葛家有什么妥协。”韦势然说得斩钉截铁，面如峭岩，十指纠错成一个古怪的手势。

老李既去，小院又恢复了刚才的清静，只是气氛已大为不同。

“你，你要什么…”罗中夏脸上白一阵绿一阵，胆怯地嗫嚅。虽然他对目前的局势还是糊涂，但直觉告诉他，自己似乎被卷一场不得了的风波。

“果然是太白遗风。”

韦势然白眉一挑：“你想如何？”

“…”“罗同学，这千年以来，你可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福缘至厚，韦兄还说不祥，岂不是欺你吗？”老李言罢，双手冲韦势然一拱“恭喜，这不世之功，居然被韦兄你捷足先登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先礼后兵。罗同学，咱们后会有期。”

“老李，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来了吗？”韦势然冷冷说，同时把紫陶茶壶给小榕。

罗中夏这才知，刚才在谈话之际老李和韦势然已经在面下有了一番较量。虽然他不懂这些怪力神的玩意儿，但能看得，老李只是以幻影之躯，就跟韦势然战了个平手。

老李毫发无伤，只是笑：“看来急是会遗传的。”

老李摘下镜了，悠然：“原本是不该来的，但是偶见你用大话欺小孩，总是不好。”

自信至极，也傲慢至极。

罗中夏看看韦势然，又看看小榕，壮起胆问：“那个人是谁…”

“罗中夏同学，你好。”

来人笑了笑，又把视线集中在罗中夏上。

只走了一步。小院之内霎时光四。

“对你不利的人。”

“哼，这里还不着诸葛家的人来教训。”

韦势然息了一阵，才稍稍恢复了一神。他看看天，挥手让小榕和罗中夏都从院里屋。他一招手，

老李说得慢条斯理，语气平淡，既非问句亦非祈使，而是在上的陈述句。

“把他给我，然后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