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不能再冲了，卑职…卑职的剑已经砍断了不知多少把，再继续打下去，就是人能得住，也跑不动啊。”刘开谷攥着手中的宝剑，剑上自己模糊的脸逐渐清晰，毅与果决最终取代了踌躇与彷徨。

但他不曾想这位官拜骠骑，开府仪同三司的老将军会选择只断后。“老将军，要撤也是卑职殿后，您为三军统帅，朝廷勋略，万万不可有失啊。”刘开谷走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十余年来秦军丢雍凉，失川蜀，一再姑息纵容，屈退让，朝内绥靖声调愈发涨，贼佞臣欺君罔上，直到如今百万妖族已近渭河畔，冲天妖气笼罩关陇大地。

昔日太祖皇帝秦鼎璟北拒戎狄，西破妖族，横扫中原，威震海内，最终将华夏龙脉，人族星火传递至关中洛京天启城。

东函谷，南武关，西散关，北萧关，后潼关，兵隔金锁。虎踞六关，横霸三山，这片土地自古便享有雄关天堑，鹰鹞难飞的誉。

他转过，玄铁甲发的沉闷的甲片撞击声，脚下的柳丁钢靴重重的踩踏在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没有城楼庇护，没有援军后备，有的只是这六十座营寨和仅剩八千的渭南守军。

他想起自己一生中与妖族的每一次惨烈激战，虽互有胜负，然帝国边境的战线却从不会说谎，手中那柄森然的秦剑上剑已现多缺。但剑锋却依旧锐利如新，寒气凛凛，他的脸在夕的照耀下倒影在剑刃上，半边是踌躇，半边是毅。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你上就会知了，祝君武运昌隆…”大秦-关中-渭南临渭，雍山以东，居黄河，华山以西。阻山河四，连秦岭龙脉。

“你今夜率领所有骁果军弃寨后撤，人不披甲，摘銮铃，舍弃一切粮草辎重，轻装简行掩护渭南百姓转移。”副将虽早已料到刘开谷有撤军之意。

前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所唱的歌曲，可这古老的歌词到底说明了些什么？

自轩辕山上一纸灵符被撕下，妖王魂魄得以归，陇右便再起血雨腥风，四护法，六将卷土重来，霍人间，一时海内俱惊，秦震动。

世人谓曰：秦，形胜之国也，带河阻山，四之地，沃野千里，土丰茂，天下形胜，莫过于此。太祖帝以关中为基，得以创大秦三百年伟业，然时移世易，海桑陵谷，三百载如白云苍狗，星燧贸迁。

而早已失势的大秦又当如何抉择。凛冽的西北风散刘开谷两鬓的斑白，老将军巍然伫立，遥望远方，在渭的另一端是席卷漫天的血雾，是杀气腾腾的魑魅魍魉。

“天岩，绯之，你只有找到这里，才有破局之策，那对师徒应该知晓这神邸所在，我所了解的也只有这么多。”一曲终了，她轻轻摇晃着神乐铃，随着“吱呀”一声，一幻境已在我后打开。

“让他下去歇息吧。”副将咬着牙了，刚转但还是忍耐不住中愤慨，铠甲上的血污还未涸，上的创还在隐隐作痛，他不怕死，但更怕的是不知为何而战。

“老将军，太尉的斥候到了。”“这是第几次了。”“第…十三次。”刘开谷凝视着剑刃中那张苍老的脸庞。他到了些许的迷茫，这茫然在武四年的彭城楼上也短暂的现过，但今天，他必须要忘记人中难以割舍的自私一面。

尽我还有太多想问的话，但却开始不由自主的被黑暗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