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一如既往地只是虚掩着，方筱雅熟门熟路地屋，锁门，坐到洪文初边。洪文初没有像往常那样早已洗漱净，换上了睡衣，他上还是白天穿的那蓝格西装，里面的同系衬衫衣领的扣少见的解散开来，领带也不知去向。

他明明坐在灯光下，上却笼罩着夜，很久不见的萧条寂寥又现在他的上，他微长的刘海有一缕拂到他大而邃的前，显得他无辜可怜。

洪文初压下自己满腹暴躁和委屈，试图用最温柔的语气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沉寂，说：“手机是不是没电了？才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是吧？”

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公媳两人，完全没有一丝上过床的暧昧。现在再听到她一副公事气提起公事，他该夸她有上心还是埋怨她不解风情？

公洪文初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下来，她当然要下去了，但是是谈公司而不是私事。

方筱雅看了看腕表，已经夜里12半，洪林凡还没有回来，看来肯定是宿在脂粉堆里今晚不会回来的了，她换下刚穿上的浴衣，穿了家居服，把发的一丝汽不染，扎了个利落的尾，穿上平底鞋去了楼下公公洪文初的卧室。

她没事就好，他心里想到的只有这几个字，他等着她哄他，和他解释，然而，她没有，她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却又有了很大不同，好像只要他不开，她就能这样一言不发地陪他坐一整晚。唉！

然而在自己担心了她一整晚，晚饭都没吃，就坐在沙发上等她，听到她回来的动静，一颗焦急不安的心才算落到实，迫不及待地把她叫了下来。没有往日的笑颜，没有往日的情，连衣服都穿的不一样。

“爸爸，听说，洪氏要和电路板的合元合作，打算收购他们的生产线。这个收购案，我想参加。”她从来就是个有冲劲有野心的事业型女，洪文初比谁都清楚。

洪氏要收购合元，也不是拿来就用，最后要到的还是新产品的一炮打响，那么我这个设计的有什么理由不参加？不是比谁都应该参加吗？

方筱雅努力收拾起自己的怜悯，努力刷新着白天看到的那张他对温脉脉情的照片，用失望和愤怒武装自己容易仁慈的心灵。洪文初知她坐在了自己边上，他有满腔的话想要说，然而等人真正来了，他却发现自己什么火也发不了。

“合元的案，有温负责，雪芝也会帮忙，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小雅，你是设计的，要参加也得有说法啊。”“市场说白了还是要把东西卖去，策划研究怎么卖，如何卖，这一切都脱离不了心也就是产品本。

方筱雅接了他送上门的借：“嗯。”洪文初继续耐着说：“下次记得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担心你，你再不回来，我要开车去找你了。”

“爸爸很担心我吗？”“傻瓜，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以为爸爸这个年纪动一次心，容易？”“爸爸这样喜我吗？”“不喜你，会拿喂你？嗯？你我可担着背德的名。”

洪文初心里重重一叹，她比林凡岁数还小，论起来，也就是自己女儿的年纪，再要再优秀也是个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