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早上才刮过，他的步顿了一下，说：“不是刮胡。”想了想又有些犹豫，纠结要不要现在去，如果真的需要刮，他等会儿还是要来。

至于今天的课没模特怎么办，那就扒了吴聿恒让他偿。周凉却误解了她的意思，试探着问：“你是觉得我不行吗？”顾易听得。

“他们让你…”顾易忽然一下懂了，言又止。周凉没回答，黑下有些泛红，只觉得后背都要烧起来了。顾易暗骂了吴聿恒一声兔崽，解释：“不用，他们逗你的。”

明明还是不舒服，她上前扒开周凉的手拿过刮胡刀，然后用力扔了垃圾桶里，发“咚”的闷响，刻意让他听到。“去办公室吧。”顾易走两步，才听到周凉“哦”了一声。可真够迟钝的，她想。

“吴聿恒，”顾易主动叫了他“你在这儿什么呢？”后者撇撇嘴不愿意说，拍了拍边的人：“走了，没意思。”这不是教育学生的地，顾易只能任他们乌泱泱地了洗手间。

“你们这儿要求模特要…”他纠结着措辞问顾易“要净吗？”顾易没听懂：“什么净？”他吞咽了一下咙：“…下面。”

周凉拉耸下肩膀，情绪有些颓，看不是在生气还是什么。顾易担心他和学生产生冲突，暗示地说了一句：“我们还没签合同，你临时反悔也可以的。”

“我自己可以。”说着就扶着墙，摸索着向外走。顾易跟在他后，忽然有些好笑。这话她听了两次，间隔不超过一分钟，她下意识看了一他的手，还握着刚刚吴聿恒给他的东西。一个廉价的刮胡刀，很净，像是新的。

他应该是很想要这份工作，其实穿着衣服也能看，他的材算是最符合她要求的，短期内可能找不到更合适的了。“我是担心你心里不舒服。”毕竟一上来就被学生欺负，等会儿还要光着让他们画。

周凉一直拿着也没扔，顾易有些不明白，说：“你脸上很净，没有胡。”她上前仔细看了看，下颌很光。

“没不舒服。”周凉低下闷声说。顾易低，见他手里还攥着刮胡刀，手指的像是要把它折断。

顾易愣了一下，终于确定了两件事。一是这个男人看不见。二是简行舟没说谎，她确实跟唐宁的声音很像。顾易自我介绍：“我是刚给你打电话的老师，姓顾。”

男人迟疑了一下，然后向着声音的方向屈，大概是在问好。“我是周凉，唐宁介绍来的。”“嗯…先去吧。”她担心他不好走，于是去扶他的手臂。刚刚受到他的量，就被他躲开了。

她上前靠近始终没说话的男人，问：“你没事吧？”男人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犹豫，最终下定决心问：“唐宁？”

＊＊＊顾易从柜里取纸质合同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周凉看不到，这要怎么签？周凉大概猜到了她的疑虑，说：“你读一遍合同，我手印。”“不怕我骗你？”顾易问。万一她读的时候更改了条款，他也是不知的。

去，站在几个男生后，厉声问：“都很闲吗？”学生纷纷回看她，脸上写着明显的扫兴，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开：“顾老师。”唯独刚刚带的那个没叫她，只是暼着她，有些不耐烦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