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事如果说来，真是丑死了呀。

“极是应该！”季太太笑：“嫡亲孙女终大事，不请示祖父怎么能成？京城和南京相距遥远，这一来一回费时颇久，你们也正好趁着这段日，多相看相看仲凯。这一两个月，仲凯会常到府上请安。”

送走武乡侯夫人，陆芸去了北街季家。季太太笑容满面迎来，寒暄见礼毕，季太太、陆芸摒退侍女，密语许久。

张劢哪去了？不少客人心中有疑问。尤其是家中有妙龄女儿人家，比如程御史，比如武乡侯，比如苏尚书，比如吴守备。

陆芸微笑“意外之事，再也料不到。”武乡侯夫人又说了无数歉话语，执意留下珍贵药材、补品，方才告辞离去。

徐郴看了一遍，小纸片失手落下，面如土。父亲为次辅，受首辅猜忌，被言官弹劾，御前也拼不过严首辅，后，竟许嫁孙女为严家妾，来消除严首辅戒心。

侍女来报“平北侯爷来了。”张并缓步而来，将一张小纸片放桌案上“方才接到京城飞鸽传书。”

三月中旬，平北侯张并得觅良医，医中圣手吴采青为他诊治旧伤，痛楚大减。“再撑个三年五年，不成问题。”吴采青淡淡说。

“许，是哪位孙女？”徐郴呆坐半晌，困难开问。他看了一遍，这会儿神恍惚，父亲许孙女给严家妾？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父亲五位孙女呢，许是谁？

这天邓攸醉心风月，没再提季家事，他随从们乖巧很，自然也不会再提。那是他们全耻辱，那是不愉往事，还是忘了吧。

季太太徐家、张家之间传着话，乐此不疲。“阿悠，就等京城那一封信，便尘埃落定了。徐次辅为人极明，仲凯这样孙女婿，他不会放过。”

是派她差使那天，她已是生了病，却不自知。这婆贱命一条，不值什么，差连累了令千金，实过意不去。”

一个月下来，陆芸满意无以复加“伯启，仲凯这样女婿，打着灯笼难找。”徐郴微笑“勉勉，上我闺女。”

张劢除了上班，其余时间一般消磨邻居家。陪徐郴下棋，和徐逊谈天，带徐述、徐逸玩耍，间或也陪陆芸喝茶，聊聊家常。

消息传，十六楼一风月之所，一名银袍青年冷笑“原来是定给了徐家！看不起我邓家是外戚，想结阁臣么？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次孙女。”张并拣起小纸片，淡淡答。

“…徐次辅为言官弹劾，引罪乞休…御前应对失旨，圣上震怒，手敕礼，下旨切责…徐次辅将自己次孙女许嫁严首辅幼孙严璠，严首辅甚喜。”

邓攸怔了怔“平北侯媒？”平北侯什么时候给人过媒呀，没听说过！他这样大元帅、大英雄给人媒，那郎官可真够得瑟。

陆芸心地善良“再贱也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量救治为好。况且这婆想是不知自己生了病，不知者不罪。所幸小女得贵人相救，毫发无伤。”

三月下旬，平北侯张并夫妇为邻居徐侍郎之嫡长媒，隆重到北街季宅过了文定之礼。季侍郎一向嘴，此时同僚才知他长女定亲，纷纷喜。

“老爷想念孙孙女了。”仆从陪笑说。

“可不是么，幸亏令福大命大。”武乡侯夫人忙：“要不，我们真是没脸见您了！我家侯爷知这事，把我狠狠骂了一通，骂我不会家理事，待客不周。”

西园常常有客人拜访，有男客，也有女客。男客大多是张并、安骥待，女客则是张憇、悠然、安冾面，为西园主人张劢，极少脸。

这名银袍青年正是邓攸。虽然事发不久他从人便被识相应天府尹悉数放回，还陪着笑脸温言抚他一番，可邓攸一则遇挫，二则不能抱得人归，心中恼怒。

陆芸忙：“哪用再相看？仲凯这孩，我们还不知么。”季太太眉开笑“用，用，宝贝闺女一辈大事，自要慎重。”阿悠这鬼灵，什么都算到了。徐郴夫妇会怎么着，她早就说过，准准，半分不差。

张并假期将满，和悠然即将起程回京。张劢过徐府商议“伯父伯母要赴京城，不如和家父家母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徐郴、陆芸相互看了一，同时。

“…外极赏识仲凯，我也喜那孩，不过尚需请示公公，怕是过些日才能给您准话。”陆芸颇有歉意说。

这天徐府来了京城差来仆从，带来徐次辅书信，命徐郴上京述职之时，把妻、儿女都带上。

关键那个人，他倒常常见不着。

他边侍立一名武士，壮着胆提醒“给徐家媒，是平北侯。”前些时日你去拜访平北侯之时，可是毕恭毕敬，大气不敢。你不是佩服平北侯么，人家媒，你给捣，分明是不给媒人颜面。

父亲来信上日期，是一个半月之前，那时他还未接到自己书信。徐郴沉许久“既然老爷有命，自当遵从。”阿逊跟着自己回过一趟京城，阿迟、阿述、阿逸都从未见过祖父呢。

严璠妻，是严首辅故旧之女。徐次辅孙女许嫁严璠，只能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