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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二哥的拳tou
英华和二哥到第一进,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厅里的说话声。今日天气甚热,大厅朝院子的八扇隔扇大开。几个小老tou坐在椅上如坐针毡,挪来挪去,形状可笑。
英华带着哥哥绕到侧门进去,就见爹爹的三个学生都站在侧厅一个大书架后边,听的津津有味。杨小八看见王耀宗,踮手踮脚过来要说话儿,耀宗冲他摇摇手,拉着妹子藏到另一个书架后tou偷听。
王翰林正怒dao:“我拿的官家俸禄,岂能故意逃避赋税!就为了这几个臭钱,你就叫我zuo那等不忠不义之人?”
柳氏还劝他,王翰林恼了,dao:“妇人无知!休要以为从前在京城zuo小生意赚了些银子,你就能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男人的事你再luan言,休了你送回柳家。”
柳氏拿手帕捂着脸大哭,dao:“我嫁给你图什么?这十来年你年年送回家几千两银,我们一家在京里吃用俱是我贩丝贩酒的血汗钱,你居然要休我!族长,你老人家与我一个公dao,他居然要休我,凭什么!”
同族几个长辈原准备了一肚pi的话打算说服王翰林,却是没有想到说不得几句他两口子居然吵起来了。柳氏原是为了助他们说话,虽然大家在家里说话都甚瞧不起她的chushen和商人作派,此时大家也只能捡些现成的劝合不劝分的话劝说他两个,说来说去,就差没把柳氏夸成一朵牡丹hua了。柳氏的哭声才慢慢小了下去。
杨小八镇定的很,扭过脸抠指甲。赵十二只偷瞄英华。英华踮着脚从书架空隙里只看爹娘。耀宗也只看厅里。李知远自家爹娘素来相敬如宾,却是tou一回看恩爱的老师和师母吵架,颇有些为难,待chu去劝吧,他zuo学生的怎么劝?待看热闹吧,老师说要休妻呢,此事非同小可啊。然看英华兄妹两个那等镇定,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劝了半晌,柳氏不哭了,还dao:“同族你不助他,谁助他。”
王翰林恼dao:“助人不是这等助法。这等钻空子占国家便宜的事,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言罢拂袖而去。族长待去拦他,柳氏又捂着帕子哭骂,重tou把王翰林在京城如何省钱,如何寄钱回家的,一家无钱使,她带着耀宗去贩酒的旧事一一数落。说完一遍不歇气又说一遍,说的针毡上的针都生genchu芽长chu一丛丛的小针,同族几个长辈实是坐不得了,扯了个理由请辞。
柳氏追他们到大门口,还dao:“他这个固执脾气,略说一说,就说要休妻,nu实是帮不上忙。”说完了拿帕子揩yan泪,yan圈一红又掉泪。族长无法,又站在门口劝她半日,大家落荒而逃。
柳氏命守门的上门拴,把加了料的手帕团在手里,ding着一双红yan回来,看见几个孩子站在阶下正待说话。王翰林早捧着一铜盆洗脸水,胳膊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新手巾从后tou来,陪着笑dao:“夫人受罪了,快洗洗。”
柳氏把手帕掷到王翰林怀里,就在他手上洗yan,揩面。英华和耀宗一边一个替柳氏挽袖子,耀宗就dao:“这药不大好呀,母亲的yan睛都zhong了。”
英华对目瞪口呆的李知远挤了挤yan睛,笑dao:“一定是老田妈洒多了。”就从父亲手里把盆接过来。王翰林看李知远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有些不大好意思,老脸微红,笑dao:“同族原是该守望相助的。若是不迁都,我又没有多少田地,全族都把田地寄在我名下,也不是什么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弄手脚是自寻死路呢。老夫说了这大半日,他们只是不肯,哎,委屈你们师母了。”
谁说先生是个忠厚老实的?李知远还没有从方才英华调pi的微笑里tiaochu来,又被先生一闷gun打倒。
柳氏洗过yan睛,叹息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