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失声。
木子虚一探他的脉搏,直摇头。“再昏睡下去,不出三日,可以准备后事了。”
“啊?!”
——
冷知秋在鱼子长坡一战被梅萧烧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项宝贵差点与梅萧同归于尽,却被张六拼死救了回来,梅萧身负重伤,结果还没回营救治,就报中军大营失火,梅萧当场就吐一口血、昏死过去,被令国公带回了京城,至今没有任何动静,只听传言说紫衣侯回京不久也死了。
一段感情纠葛,结果三个人全死了。世人扼腕。
真正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也很沉默。
冷景易来看过一回项宝贵,神色有些疑惑,却最终没说什么,只向胡一图打听梅萧情况,他不信梅萧会烧死他的女儿,也不信梅萧已死,就连项宝贵,他也觉得没那么容易死掉。
胡一图却认为冷知秋已死,紫衣侯不管死活,都不会再眷顾冷景易,因此态度比从前冷淡许多。
无奈之下,冷景易干脆带着冷知秋的娘姨史刘氏,一起去京城寻访梅萧和“史相宜”,准备问清楚鱼子长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都暂时按下不提。
——
再说鱼子长坡深处,老皇帝设下的秘密监狱里,老太监眼看就要猥亵成功,冷知秋痛哭失声,那太监身上散发的离死不远的腐臭气息,让她一阵恶心,扭头就吐,无奈腹中空空,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吐,只能干呕。
老太监的老菊花嘴皮就要碰到她那细嫩的肌肤,突然,一坨泥块打在老太监侧脑门“啪”一声响,正中太阳穴。
那老太监浑浊鱼眼一瞪,狠狠扭转头,看向孙仲文,对方正拍着手上的泥,也狠狠瞪着他。
“老阉狗,什么都没有了,还欺负人家小姑娘,小心出去被雷劈。”
最后关头,孙仲文还是忍不住出手,实在看不下去。这自有他的书生侠气,也是他生来喜欢怜香惜玉。年轻时,他也是个风流之人,结交的“妹妹”可不在少数。女人嘛,当然是要男人疼的,怎么可以去欺负?
对于孙仲文的出头仗义,其他人不发表意见。
老太监阴恻恻爬起身,恶狠狠威胁:“你小子有种,自今儿个开始,你们三个就没的吃了,哼!”——
老太监败兴走了,冷知秋原本就在发烧生病,受了惊吓,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孙仲文和王爽夫妇却受牵累,真的被老太监断了粮。
在王爽等人埋怨、敌视、怀疑的目光下,冷知秋浑浑噩噩昏睡过去。
“夫君,宝贵…”她的眼角挂着泪珠,昏睡中反复叫着项宝贵。
老太监看看她病得重,沉着一张死皮脸走了,没再骚扰,过了半天,竟端了一碗药给她喂下。
孙仲文有气无力的道:“老阉狗,你饿死我们仨不要紧,我们正好少受点苦,死个干净,只不过你回头怎么给宫里的人交代?”
老太监哼哼着,阴阳怪气的道:“宫里曹公公已经传了讯,在来的路上了,放心吧,在提审你们几个之前,你们饿不死。”
这真是个刺激人的坏消息。孙仲文咽了口口水,脑子里想起以前十年来所见的种种酷刑,想起惨死在酷刑下的熟悉朋友。
其他几人也是脸色都发白了,阔别一年有余,再接触那些酷刑,他们真有些心力交瘁,真不如饿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