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样能够拉近距离,兴冲冲又道:“对了,你在京城没有落脚的地方吧?不如就住在这里,反正这个园子空的慌,目下也由我做主了,可不许再客气见外。”
——
当晚,冷知秋便只好住在这“宁府别苑”,她被玉仙儿拉着“亲近”,闲扯到了二更时分,直打哈欠,这才进了暂住的客房歇下。
次日一早,二人坐着软轿,出了“宁府别苑”往北,却听号角争鸣,鼓声隆隆,刚拐上直街,就被水泄不通的人群给堵住了去路。
夹道御林军撑开一条丈余宽的大道,有太监急急忙忙的洒水扫地,清理干净后,便快跑着直奔洪武门请旨。
玉仙儿叫停了轿子,问侍卫怎么回事。
“禀娘子,今日听说皇上让太子临了早朝,当庭发诏书,宣琉国王妃、附宾、国相一同进宫面圣。”侍卫禀报。
玉仙儿锁眉不悦。“小小琉国,为何如此礼遇?这群居心叵测之徒,当得起这阵仗吗?”
冷知秋默默垂眸,不关心玉仙儿嘴里的“礼遇”、“阵仗”
却听外面声狼嗡嗡,百姓交头接耳的议论不时飘进轿内。
“听说琉国王妃很美?”
“我也听说了,有人在京城外运河上远远瞧过她站在船头,以为看到了仙子,看得着迷,一不留神掉进运河,差点就淹死了。”
“啧啧…”
“听说琉国国相也是风华当世无双?”
“这个真不清楚。难道那国相还能比得过咱们新上任的紫衣侯?”
“紫衣侯的确是儒雅无双,当朝太子风采盖世,谁人能比?就连离京的成王殿下,也是神龙凤姿。区区一个琉国国相,说什么风华当世无双?”
众人一片怀疑、讥诮。
玉仙儿见冷知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嘴角挂着冷笑,随即又柔和了脸色,伸手握住她的手,眉眼温柔如蜜的悠悠道:“知秋,你还记得我说过,项宝贵通敌卖国吗?”
冷知秋颤了颤眸子,别开脸问:“怎么了?”
“今日正好,你就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
什么意思?
冷知秋一阵心紧,难道项宝贵在京城?就在附近?
玉仙儿吩咐侍卫,将轿子挤到临街的博雅楼,便拉冷知秋一起下轿进去,上到了二楼,重金买了个向街开窗的雅间,要了壶安吉白茶泡着。
大家都在饶有兴致的观看直街上渐渐走近的一对琉国鼓手,因而没注意到这两个绝色女子的突兀出现。
玉仙儿一边为冷知秋倒茶,一边叫她去窗口看着“待会儿,那个所谓的琉国国相出现时,你可看仔细了。”
冷知秋犹豫的站在窗口,心儿砰砰直跳。
她知道,玉仙儿说的国相,十有*就是“通敌卖国”的项宝贵,这感受真是复杂难言。
她这边窗口静静观望着,下面行进的鼓手白褂上绑着红绳,头缠银白的布帽,帽侧插着红色的羽缨,翻腾敲鼓的身姿矫捷如猿。鼓声节奏奇特,清新快巧,显然不是汉族人常用的那些技法。
随后是一座大车,五彩琉璃珠帘,隐约可见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端坐着,虽然不知其面貌,光凭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便觉得是幻境中盛开了一朵幽幽的雪莲花,又仿佛是玉观音就要拨开祥云降临凡间——冷知秋也看得震撼,喃喃感叹:“世上竟有这样美如仙的女子!”
大车之后,一个鹰目深邃的男子骑着马跟在后面,目光凌厉的扫过四周,便不再看,昂首直视北面次第开启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