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事…”
玉仙儿注意看冷知秋的反应,却见她垂头把玩一绺长长的青丝,绕在指上,一会儿紧缠,一会儿又松开,完全不知她心中所想。
“知秋妹妹?”
“嗯?”冷知秋茫然抬起头,转眸看她。
“你有没有在听?”玉仙儿有些吃不准了。
冷知秋揉着额头,勉强笑笑道:“我一过二更天,就犯瞌睡,一犯瞌睡,就忍不住头疼得厉害。我弟弟现在还病情危急,那灵芝…玉姐姐能先给知秋吗?改日,知秋再来拜谢,聆听指教。”
一方面是冷自予病情不能耽搁,另一方面,她是真不想再听项宝贵这些事,听得她头疼欲裂,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才好。
玉仙儿见实在勉强不了,也不想逼得太急,反而容易让对方反感,以后想做“知己朋友”就难了。于是温柔的握住冷知秋的手,款款的笑,盈盈的抚慰呵问:“对不住知秋妹妹,是我粗心了,你若是头疼的厉害,姐姐这里送个香囊给你带在路上,最是宁神散郁的。”
说着便去取了灵芝和香囊。
百年灵芝放在一只檀木匣子里,香囊更是精致,白缎上绣着十几种花,均是栩栩如生,错落有致,并不显得杂乱,却又分外繁华。
“这香囊里头就是这十几种花,混在一起,有一种奇效,知秋妹妹是内行的,可以研究一番,姐姐还想听听你的意见呢。”玉仙儿特别关照说明。
她知道冷知秋兴趣所在,这也算投其所好。
果然,转移话题,冷知秋的精神便好了些,拿上香囊多看了两眼,躬身拜谢。
——
辞了玉仙儿,冷知秋找到三爷爷便急忙下山上车准备回苏州城。
一路无话,就要进城时,三爷爷突然问:“宝贵媳妇儿,你脸色不太好,被人欺负了?”
冷知秋正昏昏欲睡,闻言睁开眸子愣了愣,茫然不知所对,好一会儿才反问:“三爷爷,我夫君现在在哪儿?”
此时已快天亮时分,城门还没开。耳听得宵禁后城角门几个守卫士兵正在盘问入城的人,三爷爷吆喝着马儿慢行,一边嘟嘟囔囔语焉不详的道:“宝贵不是说要去燕京一阵子么?这会儿快要春旱了,水路不好走。”
那到底是去了燕京,还是没呢?
冷知秋无语。
马车停下,前面那人还没被守卫士兵放行。
“咄你这厮到底进城做什么?”士兵吆喝起来,似乎生气了。
一个声音很懒、很不情愿的回道:“随便。”
“再说随便,就别怪爷爷们不客气!”士兵们拔出兵刃,发出被挑战威严的恐吓。
冷知秋皱眉抱起灵芝匣,对三爷爷道:“我们去求个情,先让他们放行进城吧。”她这还等着回娘家给弟弟送药呢。
三爷爷应了,下车去说。
士兵们懒得理一个老头,也不管你是不是着急,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冷得能把人冻成冰块的剑客身上。
这剑客长发束成马尾,一袭白袍,黑裤黑靴,腰间一把细细的长剑,身材颀长瘦削,整个人就像一把剑,轻盈而飘逸,清凌凌孤绝。
“好吧,我找个人。”剑客不想动手,终于淡淡说了个理由。
士兵们互相看看,喝问:“找谁?”
剑客随意指了指三爷爷:“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