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虚落落的放下草药篓,抬眸瞧了瞧冷知秋,微微一笑带
凉。“姑娘
康健,似乎没什么病痛,不知哪位需要看病?”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的神情专注而沉稳,虽然得知伤者讯息有片刻惊讶,但他就是能够用十二分的心思去捣药,不急不躁。挽起的宽袖,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的纶巾,都像凝固的诗篇。
骂咧咧爬不起来的男和一众慌
的小厮。
也不耽搁,更不故作挽留,只立刻去满墙药橱里迅速寻了几味药,开始捣起来。
说罢,也不打招呼,径直就离开。
说着他又瞧了瞧跟过来的三爷爷。
“你们不能如此抬法,椎骨裂了,最好寻个板车,将裘大哥抬上板车再走,否则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回天乏术。”白衣男依然温和平静。
奇哉怪也——但好歹这个结果她很庆幸,至于哪个人相助,她也懒得追究。
却听那获得自由的白衣男在后
对白和堂老板说话:“裘大哥,您似乎椎骨裂了,不如先
来,在下为您敷
药…”
“开!谁要你的药,老
自己开医馆的——哎哟!你们这帮孙
没长
睛吗?还不快抬爷爷回白和堂!?”白和堂老板一
儿也不领情。
而他旁则是一个冷知秋认得的熟人,武士短打装束,
形健壮,手扣在白衣男
的后腰,状似亲密,实则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冷知秋还从未碰见过如此淡泊的男,和他说话会觉得无比的舒心,没有任何负担杂念。
这个人就是夏七。
冷知秋心里一动,掀开帘:“两位叔叔且慢。”
“好,我们回去罢。”
冷知秋不悦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这才明明知
她这个少主夫人在此,既不打招呼,更没有通报项宝贵在哪里的消息,摆明了要她别掺和任何事情。
抬眸就见一个布衣如雪的男,青灰
的衿袖,背上背着草药竹篓,束发纶巾,面向
晖堂,因此只能看见一张侧脸。
不掺和就不掺和,她乐得自在。看到夏七那样说话,至少知,项宝贵这厮肯定活得好好的,比谁都好!
…
“哎呀,哎哟!你们这帮蠢,没听见吗?!快去找板车!”
夏七并没有扭来看冷知秋,他听到声音就松开了白衣男
,冷冷
:“别惹恼了我们少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冷知秋摇暗叹,那人真是太过善良——心里到底不忍,便叫停了轿
,折回去,对已经走
“
晖堂”的白衣男
:“请问阁下是木
虚大夫吗?”
他给人一十分安静的
觉,就像午后一杯微凉的茶,没有腾腾
气,没有翻
的喧闹,却望之解渴,闻之暗香,是人走后,情已淡泊沉淀、不起丝毫涟漪的平和。看着这样的人,你会不由自主的也静下心来。
“木大夫,有位受伤了,在长青草坡的林
里等你。小女
就是替她捎个
信,现下便告辞。”
刚坐上轿,轿夫的腰还没直起一半,就听一个和煦如四月
的声音
:“便是这里了,可以放了在下吗?”
“在下正是。”
她一把放下帘。“走吧!”
木虚总算有了些表情,微微的惊讶,想问伤得重么,又觉得没这个必要问,便抱拳谢
:“承姑娘相告之情,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