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靠的时候,你能替我在她身边吗?”
“我知道…偲偲不要说这些话好不好,我的心要碎了,姐姐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呀。”舞依哭得喘不过气来,爬上来捧着偲偲的脸说“我们偲偲多好看呀,偲偲是世上最好看的姑娘,会有好多人喜欢你,我还要看着你嫁人呢。”
偲偲笑中带泪,说:“姐姐,我当你答应我了,那我也能安心走了。”
“不要走,偲偲不要死,我去找大夫,找名医,你等着…”舞依大哭,转身出去嚷嚷着要去找大夫,却被回来的芳雪喝止住,闹腾半天才总算安静下来。
之后两天,舞依和姑娘们寸步不离地守着偲偲,眼看着偲偲越来越孱弱,都各自伤心。
第三天的晚上,芳雪独自留下来照看偲偲,大家都有不祥的预感,果然在翌日清晨,偲偲安静地在芳雪怀中离开了人世。
悲伤笼罩在金梅楼上下,芳雪却强打精神,为偲偲操办葬礼,从来没听说过一个青楼丫头死后能被厚葬,但偲偲得到了这样的待遇,而关于偲偲入公主府前前后后的故事也传扬开,不少人为这个义气孝顺的孩子落泪,自然对端柔郡主也颇多微词,端柔深居府中都听到几句,却只是不屑地对云音和母亲说:“真的死了呀,死了好,死了才干净!”
一个青楼小婢女的死竟然闹得满城风雨,礼亲王府里霍氏才知道原来自己儿子做了这样的孽,而真正导致儿子造孽的,却又是端柔那个丫头,她面上不说,心里却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同时已收到儿子家书,丈夫病愈,他们父子俩就快回来,于是笃定等丈夫回来后要与他说清楚,势必是不能让儿子把端柔这个祸害精娶进门的。
而偲偲这件事在霍氏心里总有些放不下,思量很久后,便派下人往金梅楼送了一笔钱,甚至很直接地告诉芳雪她是以梁允泽母亲的身份送来,不求什么谅解,也不会之前的事道歉,仅仅给予一些抚恤,好叫霍氏自己安心。芳雪收到那笔钱时,只是冷笑,心想告诉偲偲也是让她难过,便只是把钱加入了给偲偲的盘缠,没有提来处。
此时偲偲已秘密离开了金梅楼,在只有芳雪知道的地方养身体。她毕竟有身孕,又在公主府吃了那么多的苦,不把身体养好离京的话,芳雪实在不放心。因为这一次偲偲要去很远的地方,兴许走到那里的时候,偲偲就要生了。而之所以去那么远,也是偲偲个人的意志,她不想听到关于京城里任何的事,只有走得远远得,才能避免一切,现在的她很坚强也很脆弱,最听不得的,就是“梁允泽”三个字。
很快,偲偲去世的消息传开已经过了六天,云音从公主府回来,却听丫头说:“昨儿大公子和夫人大吵一架呢。”
“怎么了?”
“夫人说想给大公子选几个侍妾,公子突然就急了,说了很多顶撞的话,后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小丫头嘀咕着说“其实大公子不开心好些天了,也不晓得为了什么。”
云音心底一笑,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也真是奇怪了,一个丑陋如斯的丫头,怎么就那么得人心呢。心想哥哥尚且如此,不知道梁允泽回来知道这件事,又会掀起什么风波。
“偲偲啊,你果然有魔力,死了也不能叫人安生。”云音冷冷地说一句,但想起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另一个结果,竟是欣然一笑,又轻叹“说起来还真要多谢你,好让全世界都讨厌堂姐,叫我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京城外,梁允泽侍奉父亲一路归来,有件事他憋了很久一直想着如何跟父亲开口,眼看就要到京城了,而父亲身体也完全康复,终于决定开口。这日车马停在官道旁,北风猎猎,吹得人睁不开眼。梁允泽烫了一壶酒来到父亲的营帐,却见父亲泰然自若,正在安静的看书。
礼亲王见儿子端着酒,笑道:“既然不是行军,喝一杯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