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摇摇，又：“不必试了，这铁链原本是用来把人悬在空中施刑用的，重结实，钢刀难断，除非你手中的是传说中的什么神兵利，可以削铁如泥！阿，你什么时候来了洛？”

“噤声，我是来救你的！”

张立雷哼了一声：“老每天不是开门就是锁门，都习惯了，顺手就给扣上了，不成啊？”

投役们押着杨帆，到了临时监牢区，把他押去，重新用固定在墙上、地上、梁上的铁链把他锁好，最后一个来的差人刚想上锁，却发现那挂在锁环上的锁竟然是锁着的，不禁没好气地叫：“张儿，张儿，开锁啦！”

天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心中忽然一阵激，忍不住便要掉下泪来。她了鼻，纵从书架上翻落下来，轻轻走到杨帆边，一声不吭，只是伸手摸了摸铐他手上的铁链，试着用力拉了一下。

这牢房是临时改装的，原来是用来储放文房四宝、办公用的所在，所以房门单薄、锁也不大，天自忖一脚就可踹开，不虞断了后路，上毫不犹豫地闪门去。

这时那几个差人已经走开，这落在最后的一个差役又向房山墙面走去，扬声喊那张立雷来开锁，天一看机会难得，立即闪过去，先往那锁上和门上看了一。

张立雷开锁的时候，那差人果然探往里边扫了一，等他缩回去，房门咔嚓一声锁上了，室内唯一的光线来源就只剩下门隙里传来的那一微光。

天在推事院里转悠半天，始终摸不到绪，她正想冒险抓个人，到僻静问杨帆的下落，忽然看见从一两重檐的公事房里拥来几名执役，押着铐镣加的杨帆。

杨帆瞪大睛看向书架，昏暗中，书架都只剩下一个朦胧的影，更别提伏在上边的人了，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低声唤：“阿？”

天一看到杨帆，心猛地一，随即就像停止了一般，沉沉地压在膛里一动不动，直到那些人押着杨帆向她这边走过来，天才如梦初醒，急急收回痴迷的目光，霍然转过去，这时心脏才又“嗵嗵”地起来，犹如擂鼓。

天还是不说话，只是顺着一条铁链摸过去，纵跃上房梁，又仔细摸索一阵，知想把它来确实不可能，只好从上面下来，缓缓刀鞘。

“哗愣愣”的镣铐声由远及近，天的心声也是越来越急，她下意识地去摸刀柄，手心已经沁细细的汗。可是恰在此时，一队换岗的官兵悠悠然地从远走过来，天想到杨帆上沉重的手铐和脚镣，又咬着牙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杨帆忽见一个大理寺官员佩刀闯，心顿时一，经过朱彬的暴死，他可是提了jing觉，杨帆上攥铁链，可惜他的活动范围有限，如果来人当真有恶意，恐怕他十成武功也发挥不一成。

推事院里这时节正是忙碌的时候，有大理寺、刑、洛府等赶来办事的公差，有奉宸卫的官兵，有推事院里的公差押着犯人回牢或者从牢中提犯人，天大摇大摆地跟在那些差役后面，走得从容不迫，本没人过问。

天也怕他声呼喊，急忙用本来的声音说了一句，杨帆的登时一震。这时，张立雷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那个差人向他发牢sāo：“张儿，人犯没回来呢，锁挂在上边不就行了嘛，锁上哈，还怕人偷锁不成？”

公堂上大打手，来俊臣闻讯赶去，怒不可遏地吩咐：“把杨帆暂且收监，叫来珣审完手的案之后便接手提审杨帆！你们两个，跟我来！”来俊臣拂袖而去，徐有功和侯思止气冲冲地跟在他后面，一起离开了。

杨帆低声：“没用的，这铁锲不是牢牢地嵌在梁里，就是用大锤夯地底的，本不来。”

天闻声向旁边一闪，细一思量，又担心有人探往里看，忙飞一跃，闪到了墙边那书柜的上面。这房间里既没有窗也没有灯，光线非常昏暗，门有光线照，显得比较亮堂，跃到贴墙的书柜上方，再伏下来，就算认真打量也很难发现有人。

杨帆在执役们的押送下拖着沉重的脚镣向后院艰难地走去，那副沉重的脚镣估计有十多斤重，仿佛脚上捡了两个铁砣，中间不到一尺长的铁链足有鹅卵细，想用手提起锁链又嫌太短，只能靠双脚拖着，足踝磨得血模糊，天蹑在后面，瞧见他双足模样，好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