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里着一个木球，把嘴撑得大大的，脸颊就显几分古怪来，合不拢的嘴连吞咽动作都不了，所以不时顺着嘴角下来，就像一个中风病人。

臭砸在他的额，淌下来，到他的嘴里，又和着一块儿淌来，其状之狼狈，当真是无法形容。

小蛮正坐在妆台前，懒洋洋地梳着发，镜中的容颜俏丽中带些妩媚，只是透着一慵懒和无聊的韵味。

丘神绩在军中多年，众甚多，今日斩丘神绩，为防万一，禁军已经全戒备状态，九城都在皇帝最亲信的北衙禁军控制之中，就连押送人犯上刑场和刑场周围执行警戒安全的人，都不是洛府或者刑、大理寺的公人，而是羽林卫。

杨帆向着那云微笑了一下：“妞妞，阿兄一定会找到你的！”

可是，这些天杨帆不在家，每天回到家看不到杨帆，每天晚上看到榻边空的地板，她的心里也是空空的，总像是缺了什么、丢了些什么，几天下来，得她吃饭也没胃，睡觉…似乎也更难眠了。

“哎哟！”

杨帆骑在上，率领羽林卫将士押送着丘神绩的囚车，缓缓驶向法场。

杨帆已经七八天不曾回家了，自从丘神绩案发，洛城和中就一直于严密戒备状态，作为廷戍卫的重要将领，杨帆这时哪能走得开。

看着路两旁许多受丘神绩迫害过的人家摆设的香案，杨帆禁不住想要下泪来。他现在好想对屈死的亲人们大声宣告：“爹、娘、阿，你们的大仇，终于报了！”

小蛮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平时杨帆在家的时候，她最怕的就是从店铺里回来面对着他的时候；最羞窘的时刻就是每天晚上，虽然杨帆睡在地铺上，可两人毕竟是同室而眠，羞得她连外衣都不敢脱，翻个都怕被他听见，得她每晚都睡的不自在。

三儿的叫声在卧房外刚刚想起，小蛮就兴奋地了起来。

对犯人行刑要上他们的嘴，始于垂拱四年，也就是四年前。那一年，决被诬告的太通事舍人郝象贤时,郝象贤破大骂,在刑场上慷慨陈词,历数武则天的罪恶,连她和薛怀义通的事都说了来，得武则天尴尬不已。从那以后，决人犯就必须上球，让他一个字都说不来。丘神绩对武则天的秘密掌握的更多，包括武则天指使他死太李贤这个尽尽人皆知却绝不能坐实的事情，这个人当然更加不能叫他开。

杨帆并没有阻止百姓们愤的举动，他只是勒了下自己的缰，距丘神绩远了一些，免得受了池鱼之灾。没有人察觉这位年青的羽林卫将军，一脸平静的背后是如何的心澎湃。

今天的天空非常晴朗，只在天边飘着几朵白云，天云淡，让人的心也莫名地开阔起来：“爹娘和阿的冤仇已经报了，所有的仇人都已经死了，妞妞，你在哪里？”

今天，丘神绩就要伏诛了，是因为他提供的证据而被死的，是死在他的手里，他的最后一个仇人终于也要死了，从童年时期就压在他心的这份重担终于可以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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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仰起脸来，让中的泪光悄悄散去。

“诺！小人一定安排妥当！”

天边的云，好象一个小女孩的笑脸。云形像一张瘦瘦的小脸，薄厚不匀的彩像是她脸上脏兮兮的模样，上边参差的边缘像是她糟糟的发，她好象正向自己笑着，嘴里缺了两颗门牙。

丘神绩一死囚的服装，颈上了大枷，立在囚车之上。囚车辘辘而行，丘神绩的脸一片灰败，两旁百姓投掷过来的菜帮臭砸在他的上、脸上，他像是一知觉都没有。

桃源小村的惨烈景象，依稀地又幻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爹娘、阿、小村里的乡亲…，童年的变改变了他的一生，他从南洋万里迢迢来到这里，这是他的最后一个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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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动作太急，梳未及放下，扯着了发，疼得她“哎哟”一声，但她本顾不及这些，只把角梳往妆台上一丢，一个箭步跃到了门，拉开房门，雀跃地：“他回来了，在哪里？”

“夫人，阿郎回府了！”

武三思摆摆手，：“去吧！”

等那人离开了，武三思就探着向刑车驶来的方向看了一，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样。

就送他去见丘神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