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她不会那么快就能重获丈夫的心,而且女儿对她可要比对这家中任何人还亲,但她对这个女儿却始终怀着一丝怯意,尤其是当女儿生气时,虽然她极少见女儿生气,可她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只要女儿愿意整个紫家上下都会翻个各儿。
觉察到母亲的不安,紫银夜明白自己的情绪过于外露,深吸一口气,紫银夜身上的冷意顿时消失,恢复成往日那个平静如水的女子。
“娘,你怎会觉得我在生气呢?”紫银夜的口气极轻极淡,听不出一丝欢喜但也绝无半点不悦。
“对呀,这可是好事,大姐,你怎会觉得夜儿生气呢?”二夫人适时的插话,一点也不觉得对这个从未搭过话的七小姐直呼“夜儿”有些突兀。
紫银夜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对于二娘对自己的称呼她很不满意,但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娘,我回房去了!”说着也不理会众人径自回房。
紫银夜的离开与她的出现一样的突然,众人还未缓过神来紫银夜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般。二夫人有些尴尬的呆立,汕汕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紫银夜自出现到离场一共说了三句话,一句对父亲,二句对母亲,而紫左谦自紫银夜出现之后却从未开过口,到这时,才长叹一口气道:“唉!这丫头真是太委屈她了!”
众人都明白紫左谦说的是何意,有他对这个女儿冷落的愧疚,也有对坊间传闻的无奈,看来紫左谦对于坊间的传闻也是深信不疑的,当然那样绘声绘色的描述,再怎样笃定的人也会信上几分的,更何况紫家七小姐本来就神秘,如果不是如传闻所言般的见不得人,又何必日日以白纱覆面,连家人都不让见呢?
木绵绵也深知自己过去冷落了女儿,后来若非无意中因丈夫的冷落而来到女儿所居的小院怕是如今也和丈夫一般与女儿无法沟通吧!正因自己比别人多了两年与女儿接触的时间,木绵绵也熟悉了一丝女儿的脾性,毕竟是母女连心呀!木绵绵看得出来女儿是在生气,虽然女儿身上所散出的怒意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但她知道女儿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只是她不明白女儿在气什么?难道嫁给任风遥这个青年俊才,人人眼中的佳偶不好吗?还是女儿另有意中之人?
不错,紫银夜是真的真的很生气,四个丫头从主子的脚步声中就现紫银夜的怒气有多大,四人互相递来个眼色,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询问。
紫银夜看似平静的走回院中,坐在躺椅上,脚下是她乍闻赐婚时因惊诧而失手打碎的茶杯,还有被她拂了一地的棋子。见主子无语,四个婢女也不敢做声,只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小姐话。
许久,紫银夜才开口道:“春日,把地上东西收一收!”
“是,小姐!”春日蹲下身收拾着摔碎的茶杯和散落的棋子,院中静的可怕,秋星鼓起胆子道“小姐,这下可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紫银夜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起伏。
“小姐,不如…”夏月插口道。
“逃婚吗?”紫银道“我到是想呢!可是,这抗旨不遵是要祸及全家的。若是我一个人倒也罢了,可这紫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几十余口人要逃到哪里去?而且婚期就在下个月,一个月的工夫,即便是我有办法时间上也不允许。若要我丢下紫家不顾,我又怎做得到?”顿了顿紫银夜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继而道“他们总归也是我的亲人,虽然与我并不亲近,但他们也从未做过让我不顾他们死活的事,何况还有我亲生爹爹,无论我怎样的鄙视他他也总归是我的爹爹,血浓于水呀!而且我又怎能舍下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