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和素心回了房，可窦昭又怎么睡得着，两人炕上坐着闲聊：“听二爷气，原来服侍他，都是蒋夫人帮他挑选。蒋夫人去世后，英国公府把曾经服侍过蒋夫人人都放了籍，他边人全是这两年换。你等会儿跟严先生说说，让他替我查查，当时放去那些人现都哪里？些什么？”

素心应声，陪着窦昭了正房。

大家见她神镇定从容。考虑周到，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都不禁心中大定，照着她吩咐开始行事。

不知宋宜看到了这满院狼藉，会怎么想？

素心折了回来：“夫人，前面棚走了。”

窦昭不说，素心从不多问，这次亦然。

火势很猛，烧亮了半边天，男吼叫，女人哭泣，纷嘈杂迎面扑来，站正房庑廊下，都可以觉到前院慌无序。

窦昭抬望了望天，又觉了一下风向，对众人：“我们北方，今天刮是北风，大火不可能烧过来。就算万一风向变了，颐志堂没有房舍和前院相连，我们也有足够救火时间。”她吩咐素心：“你去问问严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人受伤或是不见了？国公府走火，是大事，有没有报了顺天府？顺天府人什么时候能来？”又吩咐素兰“你去跟武夷说一声，让他把正院小厮都叫到一块儿。大门守着，一旦变了风向，火势蔓延开来，立刻就来禀我。”又指了几个使婆，让一个明外媳妇领着：“你们去看看墙角那些蓄缸是否满着？若是满着，你们都就地等候吩咐，帮着武夷他们打。若是缸里没满，你们现就去提，把蓄满。”

窦昭微微。

“是谁啊？”他声气地问，显得有些霸。

素心匆匆赶了回来：“夫人，严先生说。现还不清楚棚为什么会走火，火势还很大。也不知有没有人受伤。但已派人去报了顺天府，但顺天府大牢今天晚上也了事，好像是有人劫狱，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人手来救火，陶先生已拿了国公爷拜帖去了五城兵司，那边应该很就会有人过来帮着救火了。”又“如今严先生领着夏护卫等人去帮着救火了——陶先生主张开了垂门，让护卫从后园湖里挑；严先生不同意开垂门，主张把东群房那边厢房拆掉两间。结果常护卫领着国公府那边护卫挑，严先生领着我们人拆厢房。”

素心，沉：“您是怀疑有人知蒋夫人事吗？”

那妇人忙：“婢家男人叫卢义，公公曾安梁田庄过庄，婢家男人府后，曾帮着世爷赶过车。如今京都杂货铺上当值。”

素心和卢义家面面相觑。

好风向一直没有变。

窦昭觉得有些奇怪。

窦昭忙：“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严先生和陶先生…赞成严先生主意。卢义家，你忙你去吧，我也先回屋去歇着了。既然严先生和陶先生都，想必不会有什么事。”

窦昭不由皱眉。

颐志堂正院有小厨房。

颐志堂正院人都被惊醒了，丫鬟婆们纷纷披衣来观望，三三两两地凑一起议论着。

窦昭见她颇为机灵。问她：“你怎么称呼？”

小厮一边大声应着“是谁啊”，一边要去应门，却被武夷一把拦住。

见窦昭来，都曲膝行礼，满脸不安。

窦昭就站庑廊下观察着火势。

说是小厨房。那里七星灶、柴房、井都一一俱全。

卢义家恭谨地应“是”，去查看缸了。

火势越烧越大，棚旁下人居住东群房也烧了起来。

“至于其他人，”窦昭喊了甘和素绢“你们各领一半人回屋歇着，需要时候，就来帮着灭火。”

安梁田庄，是蒋夫人陪嫁。

“这只是条线索。”窦昭思忖“还有些事，我没有想明白，想找个人证实一下。”

难怪这妇人能被安排上房当值。

那个明外媳妇就搬了张太师椅过来，殷勤地：“夫人，您歇会。有素心、素兰两位领着我们，不会有什么事！”

窦昭正好睡不着，趿了鞋，：“看看去！”

哭喊声。

不是严先生还是陶先生，都没有想到让宋翰面。

门外突然响起“咚咚咚”震天响敲门声。

大火还熊熊地燃烧，空气中到弥漫着烟火气味，呼救声、叫喊声时隐时现，大家神凛然，这么严肃场合，窦昭想到英国公府和颐志堂泾渭分明，不由扑哧一声笑。

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