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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路口
辛苦吗?
辛苦。
可这zhong辛苦,相比和子女离心离德骨rou分离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窦昭想起前世林林总总,yan神闪过一丝茫然,多,却是酸楚。
这次别离,她和宋墨,可能从此再也没有机会相见。
有些话,还是说明白好。
窦昭不愿让宋墨心中留下遗憾或是伤痛。
就像前世她自己所经历过那样,因为和母亲生死相隔,又无从了解当年事,不经意间,她总会去猜母亲死,总会去想这件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如果让宋墨就这样走了,以后岁月里,他想起这件事,肯定会和自己当年一样,耿耿于怀一个因果。
她问宋墨:“你从小开始习武,觉得苦吗?”
宋墨有些意外,想了想,但还是很真诚地dao:“不觉得苦!”
“可我看着你们寒练三九,夏练三伏,却觉得很苦。”窦昭又问“你为什么不觉得苦呢?”
宋墨思忖dao:“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所以不觉得苦吧?”
“你小小年纪就开始guan理颐志堂,你觉得苦吗?”
宋墨笑dao:“我是英国公府世子,guan理颐志堂,本是我份内事,我怎么会觉得苦呢?”
窦昭dao:“那你和令尊反目之后却chu1chu1占上风,一定觉得很得意吧?”
宋墨一愣。
窦昭没等他回答,已dao:“我听陈先生说,自国公爷把二爷拘了上房读书,你就很少见到二爷,你心里,苦不苦?”
宋墨睁大yan睛,却若有所思,隐隐有些明白她心思。
“所以我主持中馈不觉得苦。”窦昭笑望着他“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来来去去不过是那些事,纵然chu了错,想办法补救就是了。和东府众人玩平衡之术不苦。他们是我血亲,我何尝不是他们血亲。他们能敬我一尺,我就能敬他们一丈。纵然是有负于我,也不过是一时伤心,自己识人不清罢了。”她侧过tou去,望着地上斑驳树影,轻声dao“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无父无母,又无手足兄弟,孤单寂寞。长大以后,就特别希望有个人zuo伴,特别希望那个人能所有人都遗弃了我之后,还一如既往地待我好。因而我明明知dao他有这样那样mao病,可我还是愿意和他过下去。”她说到这里,朝着宋墨微微地笑了笑“何况我也不没有mao病人,我忍别人,说不定别人也忍我呢?但是有个人shen边,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吧?”
她说应该是魏廷瑜吧?
月se下,她笑容显得如此苍白而单薄,像双手,jinjin地揪住了宋墨心,让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可骨rou之情却不同,”窦昭嗫嚅地dao“血rou相连,同声同气…无论怎样,也没有办法割舍。”孩子面孔已窦昭记忆中糊涂,铭记心,却是那些给她悲痛和huan笑gan觉“他痛你就痛,他喜你就喜,gan同shen受,不guan你走到哪里,不guan你什么地方,只要你还记得,你就不可能放下。”
宋墨非常震惊。
窦昭,她害怕!
她竟然害怕嫁人!
是什么原因,会让她如此地想呢?
是她生母死?
还是窦昭代嫁?
或者是,纪家从中扮演角se?
他记得,窦昭和纪咏是从小一起长大!
这样窦昭,让他非常心痛。
他想起窦昭shen边陈曲水,段公义,素心…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shen边才会高手如林呢?
他甚至想起了父亲对自己无情。
宋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夜晚,回到了那个温暖如chun、cui人入眠,可闭上yan睛就是黄泉夜晚!
他忍不住抓住了窦昭手,dao:“你既然知dao自己若是shen患恶疾,我父亲为了颜面,肯定会退亲,你没有见到我之前,为什么不用这个计策?”
宋墨表情很严肃,让窦昭有些错愕。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这件事jiao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jiao待呢?”宋墨凝声dao。
窦昭不由点了点tou。
她确是这么想。
没有人比她清楚宋墨本事。
宋墨既然能短短几天之间诓了宋宜chun为他求娶自己,肯定就有办法让她全shen而退地解除姻约。
窦昭回答,让宋墨yan底闪过一丝异样光彩。
“那你能不能像从前那样,再相信我一次。”他认真地凝视着窦昭“你不如嫁给我!我就是再不济,也能护了你周全!”
窦昭愕然。
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宋墨竟然还想和她成亲?
她当然不会自恋到觉得宋墨是看上了自己。
窦昭可还记得,前世宋墨shen边都是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