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长生丹药

谢徵本不过乡野dao士，还曾为黄巾挟裹，后来被是勋发掘chu来，借他的炼丹经验“发明”了黑火药，颇建奇勋。谢dao士就此为曹cao2所重，成为曹魏的“军工”tou子。其后诸葛亮入为兵bu侍郎，把军工摊子大多揽到了自己手中，只有火药及相关兵qi的研发、制造，孔明搞不大懂，照样由谢徵主持。

所以说火药的pei方xielou，曹cao2第一个就要拿谢徵问罪。

是勋倒是想帮忙谢dao士说好话，因为第一，谢dao士是他最先起用的，若然获罪，恐怕会牵扯到自己shen上来。至于第二，就这年月的保密意识和技术，这火药发明chu来都那么多年啦，即便你并没有大规模使用，也难保不会外xie哪？未必能怪罪到谢dao士tou上去啊。可是他才意动，chu班想奏，却被旁边一个人轻轻地扯了扯衣角，转tou望去，那人以目示意，缓缓摇tou。

是勋心中疑惑，心说想救谢徵也不在此一时一刻，先让他吃点儿苦tou也没多大关系，便即后退、垂首。随即曹cao2冷哼一声，环视群臣：“朕yu亲征！”

群臣赶jin劝谏，说目前信鸽所传，消息还未必确切，还是再多等一等太傅曹德等人的上奏为好。好不容易把曹cao2给an住了，等到退朝以后，是勋chu得殿外，低声询问刚才用目光阻止自己的那人：“子弃何以语吾？”

对方轻叹一声：“余意陛下必杀谢某也，太尉不当为求…”

阻止是勋为谢徵求情的不是旁人，乃门下监刘放刘子弃是也。门下监属于内廷机构。与秘书监同掌机要。曹cao2shen边儿的事情。有很多是勋并不了解，刘放却一清二楚。

刘放说了，我估计天子这回不但要逮捕责问谢徵，而且很可能要判chu1他死刑。原因有二：其一，长安失陷，关中震动，罪魁祸首难逃这项上一刀。可是罪魁究竟是谁呢？即便gen据信鸽所传回来的简短情报，任谁都分析得chu来。夏侯楙实难辞其咎也。他不听梁习谏言，鲁莽chu战于先，怯懦逃亡在后，而且夏侯惇去后，他实掌长安兵权，长安丢了，他能逃得过责罚吗？

但是夏侯楙终究是主婿啊，天子肯定想留他一条活路。只是若不斩杀一二人，恐怕难服天下，所以谢徵就可怜baba地成了这个替罪羊啦——天子九成九会杀谢徵。太尉你劝了也白劝，反倒易启天子之怒。

更重要的还在于第二点。谢dao士本人也是作死，谁都救不了他。

首先这人已经没用啦。想当年火药的“发明”，纯chu是勋启发，谢徵本人就是一个普通的试验员，an照是勋的授意，拿不同比例的硝石、硫磺、木炭去反复凑，这才能造chu黑火药来。此后黑火药的各类应用，也全chu是勋之谋，谢dao士本人是没有丝毫创造力的。

早年间谢dao士还能an照曹cao2的想法，改良投石车，可也是照猫画虎、依图施为而已，尤其他并不jing1通数算之dao，等到曹cao2麾下有了诸葛亮，有了赵shuang，有了ma钧，这类军工重qi自然就与其无缘了。曹cao2光把火药及相关应用jiao给了他，可是一连好多年，谢dao士再没chu过一丁点儿的成果。

要说仅仅尸位素餐也就罢了，偏偏谢徵无聊之下，又捡起了老本行，开始炼丹，并且就在前不久，号称炼chu了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特意进献给曹cao2。曹cao2虽然不怎么迷信，终究年岁大人了，去日无多，见此丹药也颇为动心，先挑了几名小宦官试药，貌似没啥副作用，也便放心服用——果然服后jing1神颇为旺健。

然而前不久张机奉诏返京，来给夏侯惇瞧病，觐见曹cao2的时候，曹cao2向他chu示丹药。张仲景亲口尝了，又唤来那几名小宦官仔细查问，然后an搭曹cao2之脉，当即表态：“不可服也！”

张机说这是大燥之药，可以暂时xing激发人tiqi官的活力，看似jing1神旺健，然而倘若长期服用，反倒会损害脏qi——“如聚薪燃火，火愈旺，而燃愈速也。今乃以五脏为薪，燃之命火，非止不能长生，而反害生也！”

曹cao2闻言，赶jin停了药，就此对谢dao士是恨得牙yangyang的，只为才刚奖赏过他，不好遽然加责，这才容谢徵多活了几天——即便没有火药pei方外xie这事儿，估计过些天也会随便找个借口chu1罚他哪。

这人如此作死，太尉你救得了他吗？还是别zuo无用功啦。况且谢徵虽为你所荐，终究由天子直接领导那么多年了，他chu什么事儿也应该不会牵累到你…

是勋闻言，不禁慨然长叹。其实他跟谢徵也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面啦——造火药是军事机密，即便是勋是朝廷重臣，没有必要也以不相来往为好——简直都快想不起那dao士究竟长啥模样了…倘若放在几十年前，见有无辜被戮之事，是勋说不定还会ying起toupi劝劝曹cao2，如今在官场上混得久了，见曹cao2杀人也见得多了，就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