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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月黑杀人(2/2)

才到正堂门,突然有小吏来报:“纬氓先生来访县尊,已县署矣。”是峻赶吩咐:“速速相请。”然后也不堂了,便端立门前等候。时候不大,便见小吏引了一个人来,在八尺开外,方面广颐,眉大,然而须发皆已剃尽,光溜溜就跟个剥光的似的,瞧着格外诡异。此人穿一件布长衫,未系腰带,光着脚登一双麻鞋,见了是峻双手合十,举与鼻齐,躬行礼,称:“拜上县尊。”

那位纬氓先生笑着摇摇:“尚未也,搅扰县尊。”那意思,我就是蹭饭来的呀。说着话抬起来,朝是峻面上一望,却不禁脸大变,匆忙袖了手,转便行。

陆平转回答,说那告密的肆东主也说不大清楚,似乎是反对县尊“三市合一”的告谕,也反对朝廷增置吏员的政策。是峻:“且待夜。”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放火天”,等到半夜你再动手吧,以免走漏了风声,反为不

搜其上。确实有扶风郡发给的过所,说明是赴都科举的士,名唤齐,字伯庸——他两名同伴也都一样。我又询问了守南门的兵卒。确实有这么三人于午前持过所城…

陆平凑近是峻。低声说:“若其真为士,今即宽放,彼必谮吾等也,既得供状,阖密杀之?况彼等实有诽谤朝廷语,杀之不冤也。”

陆平回答说乃肆东主所报的案,一则听他们有诽谤朝廷之语,二来那“刘某”跟榜文上的描述也符合啊。他随就带着通缉榜文呢,当下亮来给是峻瞧。上面明确写着:“山贼刘某,年方弱冠,短而黑。略硕,扁鼻厚…”跟我们逮着的人一模一样啊。

是峻赶拱手还礼:“数日不见先生,峻渴念,未知可曾饭否?”

是峻说行:“有劳均之。”反正事情是你惹来的,那就给你收拾净好了。陆平躬而退,才刚走不远,忽然是峻又在后叫他,问:“彼等如何讪谤朝廷?”

举的士人,县丞怒极,便下令用刑,才打几板,那刘某就怂了,当场在供状上了指印。只是他两名同伴还不肯认命,一个决不改,另一个…是个结,说话不利索,但瞧他的表情,也不怎么肯服罪。

是峻奇怪啊,赶招手:“先生因何去耶?”

是峻闻言。不禁撇嘴:“人有相似,孔之在匡也…”想当年孔夫游行各国,途经陈蔡的时候,曾被匡人所围困,就因为他长得好象虎——“虎尝暴匡人,匡人于是遂止孔”“年方弱冠,短而黑,略硕。扁鼻厚”,类似相貌的我从城里都能给你揪两个来你信不信?肯定逮错人啦!

陆平说简单,首先严诫守南门的兵卒,以及肆东主,不可此事,然后今晚就把那仨货死在狱中。两个不肯招供的,直接拖着尸的手指了手印便可。完了把过所什么的一烧,尸往城外坟岗上一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怕会被人翻这事儿来吗?

是峻皱眉:“扶风大郡,今赴都者必非此三人也,若即寻来,奈何?”陆平摇说不怕:“吾可拖延,但云不知,彼等急于都,恐误行程,必不敢久淹也。”你打我这儿过,莫名其妙丢了三个人,就必须本县负责?哪儿有这事儿啊。笔墨官司打起来,你们就不怕耽搁了考试的日期?拖着拖着,这事儿肯定就不了了之啦。

纬氓皱眉:“吾来非时也,观县尊面有杀气,必将害命,故不敢留。”

可是,陆平随即也有转折,说我审那刘某,才打几板他就无所不招,却问东答西,我把罪状给他瞧。他只是伏地痛哭,我说你再不招我就继续打啦,他当即便下了指印…

是峻手捻胡须,沉思半晌,不禁喟然长叹:“亦只得如此矣。”我正在上升的节骨儿上,绝不能因为这小事儿坏了名声,损了官望啊——“卿如何办?”

是峻心说这事儿不对,于是饭也不吃了,匆匆便去寻找县丞陆平。正巧陆平听说县令归来,也要找他,二人就在院中当面撞见。是峻张嘴就问,究竟是谁禀报说刘某城的?怎么瞧来是他的呢?

二人就此分,是峻背着双手,缓缓踱回正堂来。虽然已经下了决断,打算用杀人来遮掩丑闻,终究初归时的好心情彻底化为乌有,但觉通沉甸甸的,就连呼之际,亦觉气闷。

目前都已被押狱中,专候县尊回来分。

是峻心说哎呦,果然是人,我打算杀害无辜,你竟然一观气就能瞧得来啊——正要你为我解此心结。赶疾步追上,一把揽住纬氓的胳膊:“先生休走,峻有事相询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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