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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人臣当言(2/2)

曹后不算太机灵,但多少比刘协聪明儿,闻言赶直起腰来朝是勋一揖:“吾妄言耳,令君勿罪。若言国事,吾当避座。若论经义,且容吾共听。”

随即转向刘协:“既陛下听妇人而不听大臣,臣请告退。”

夏、商、周三代都没有什么禅让之事,所以真要研究禅让之礼,还得翻故纸堆,往更前面去找。可是我在兰台翻了那么多天典籍,终于略有所得啊——似乎所谓的禅让,压儿就从来没有存在过哪,遑论其礼?!

是勋微微而笑,心说——好,上钩了!终于可以把语速放缓下来,一步步引尔,请君瓮啦——“臣不揣冒昧,犯死直陈。今朝中皆以为魏王德,请陛下禅让天之位,以是询臣,禅让何礼。然臣以为,昔王莽以居摄而真天,废太婴,人传为禅,而实篡也,其礼非礼,不可用也。是故禅让之礼,当求之三代以前,三代后实无禅也。故旧典,而疑远古禅让,或亦皆虚言也。”

刘协无奈之下,只得询问是勋:“是卿论何经义也?”

倘若老公直接把天之位拱手让给老爹,尚可有一线生机。要是先被废掉。换个姓刘的来当皇帝,结局就很难预料啦——刘贺被废为海昏侯后忧愤而死,那还算是不错的,你再想想刘协他老哥刘辩的下场…

当下淡然一笑:“臣与天言者,国事也,经义也,亦非皇后所可置喙者也。”

刘协听了这话,不禁愣住了——是宏辅你是什么意思?前阵郗虑总跑来跟我说禅让,一边提曹如何如何有德、有功,合治天下,一边说禅让唯圣人可为之,希望朕仿效故圣之行,是大德也。本来以为是勋也要这么说的,可能言辞比郗虑还锋利,论据比郗虑还周密,却不想一上来先说——这世上本无禅让。

是勋暗中撇嘴。心说刘协你找这靠山可不怎么靠谱啊…赶向皇后还礼:“今臣所言,经义也,不涉实务,皇后可安坐。”曹后心说不谈实际事务那就好办,你们先论经吧,我得找个机会诱使皇帝开,向你求恳活命。

这皇帝也肯定当不长久啊,自一妇人耳,难还敢螳臂挡车吗?别一个不好,保不住老公,还把儿给折去…我可不想当伏寿第二!

刘协不明白了:“昔尧禅舜,舜禅禹,人所共知也,胡谓其无?”

王莽由安汉公而假皇帝,假皇帝而真皇帝,谣传是受了汉朝的禅让,而其实孺婴尚在冲龄,而且从居摄元年被王莽抱来当皇太,直到居摄三年王莽篡位,始终没有正式践极为帝——禅让得在君主之间行,哪儿有皇太禅让其位的理呢?所以那不是真正的禅让,就算当时制定了相关礼仪,也都是无效的,不能算“禅让之礼”

说,是勋真是一位传统的忠臣,在曹家则为曹家言,如今立于朝廷,则开始为朕考虑了吗?他不禁大兴趣,略略前倾,急切地问:“朕不明卿意,何谓也?”

是勋心说我一气把主题明了吧,省得再有别人嘴——堂上不仅仅皇帝、皇后,可还有宦官和太史哪,刘协边的人,说不定就跟曹家不一条心,真要冒死来堵我几句,我气势就啦,言语就零碎啦,还怎么说服刘协呢?于是加快语速,声说:“臣查故典,乃疑所谓禅让,实无其事也!”

可是要以为曹后可以拦住是勋,那又扯淡了。这年月的士人受环境影响,加上后便耳濡目染,天然对上位者有一敬畏之心,就算不把傀儡皇帝放在中,对于魏王之女,理论上也该战战兢兢、恭敬以对吧。只是是勋特殊,他来自于两千年后。对这些封建权威向来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尊重——我畏的是曹家的权势,还真不是曹本人,至于你一小姑娘家家的。枯居,没什么见识,能够拦得住我吗?

刘协心说告退好。你赶的走吧!可是曹后却不能让是勋走,且不说她还希望是勋能够帮忙劝说曹,留下老公一条小命呢。这“听妇人而不听大臣”的传言一散布去,刘协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形象瞬间又要萎缩啊——老爹要是抓着这个把柄,真可能起意废立天

所以说,老爹欺负老公是必然的,我也拦不住,别的人么…即便以姑婿之亲,你也别想当着我面给我老公下不来台啊!

是勋摇一摇:“韩非则云:‘舜尧,禹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未完待续。。)

曹后这么一拦,倒大是勋意料之外。他瞅瞅曹后,又望望刘协——明白了,原来你让老婆留下,是给你撑腰来着,瞧你这皇帝当的…不,你特么还算是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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