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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死生之间
公孙峻趁着夜se前来报信,说公孙度已经下定了联袁抗曹的决心,并且还打算谋害是勋。是勋师徒闻言,无不大惊失se。
二人对视一yan,心说难dao咱们料错了不成?公孙度早就已经下了决断了?否则就宴会散去这短短的数刻之间,岂能便召聚群臣…或者光柳毅、yang仪等数人开会,贸然定下决策来?这可如何是好?
当下便yu询问公孙峻详情,公孙峻却急dao:“事急矣,安有坐谈之隙?吾已盗得令符,可chu府门,亦可chu城,请天使速速逃去,免为所害!”说着话,就把一面符牌yingsai到是勋手中,然后转过tou去就打算离开。
还是诸葛亮多了个心yan儿,一把揪住他:“从事且慢!府中回环曲折,我等不识dao路,如何逃遁?”
公孙峻急得直跺脚,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转过tou来,索要纸笔。诸葛亮给他准备好了,他便伏案画了一张简图,并何chu1守卫严密,何径可通大门,全都描画详细,并且向是勋和诸葛亮二人一一分说。是勋暗中瞟了他一yan,心说此人倒也机智,大概怕我们一旦逃不掉,会攀扯chu他来,所以并不落一字在纸上。
等画完图,公孙峻立刻就闪人了。是勋还待整理行李,诸葛亮cui促dao:“既公孙从事言事急,我等不可耽搁。”是勋一琢磨也是,如今逃命要jin,那些shen外之wu,不带也罢。于是光扛上一包干粮,一nang饮水。想一想。又把节旄给抄起来了。
节旄是shen份的象征。也是朝廷的象征,shen可死,而节不可失…好吧,其实shen亦不可死,可倘若真得不死,逃归曹营,但偏偏失了节,那也算是重罪啊!况且。此节原为ma槊改制,虽无锋锐,抡起来也能打人,多少算件防shen的兵qi吧。
是勋带着诸葛亮和二十名“虎豹骑”驰来襄平,但曹家兵ma,当然不被允许进入平州州署驻扎,全都安排在附近的民居内了。如今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当下急匆匆离开暂居的偏院,an照公孙峻的指点,借着夜se。先奔ma厩去——若无坐骑,即便能够chu城。也跑不多远就会被追上啊。
迤逦行至ma厩,于途却并不见一人。是勋是乘车来的,可是现在再taoma拉车,未免缓不济急,于是只就槽上解下驾车的两ma来,将行李驮在鞍上,二人牵着ma便待潜行往府门而去。
才刚迈步,却被诸葛亮揪住了衣襟:“先生且慢。”是勋转过tou去问他:“孔明将何所dao?”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啊?月光之下,就见诸葛亮双眉jin蹙,略有些犹豫地说dao:“此事或有蹊跷…适才先生语,宴间也并不见公孙从事有心向朝廷之状…”
是勋心说那又如何?就听诸葛亮继续说dao:“设公孙将军yu擒先生,当急遣兵来,如何倒使公孙从事捷足先登?况来时见府中警备森严,如何我等一路行来,却并不见一人?先生居chu1,竟连仆役亦皆不见矣!”
是勋闻言,心里也不禁“咯噔”一下,暗dao一声“所言有理啊”公孙峻或许有能量把仆役和守兵全都遣开,方便我们师徒二人逃亡…但这只是平常时候而已,真在公孙度想要谋害自己的jin要关口,他还敢这么干,就不怕事后查问起来,将难匿行迹,难逃罪愆吗?倘若是救人心切,宁冒危险也要放自己离开,适才画图,又为何不肯落着一字?
是勋今天喝得有点儿多,加上公孙峻骤然来传凶信,心中一惶急,脑子就彻底luan了。如今被院中清风一chui,酒意略散,加上诸葛亮的提醒,终于醒悟了过来——老天爷啊,这别是一个圈tao吧!
只要把我们师徒诓走,公孙度必然以为朝廷疑他,则yu不与二袁合而不可得矣!
可是转念再一想,这终究只是一zhong猜测罢了…倘若公孙峻所言是实呢?究竟是使命重要,还是自己的xing命重要?想到这里,不禁又望向诸葛亮…是勋对孔明是很信任的,既包括对方的智谋(虽然或许还不够成熟),也包括对方的人品,如今shenchu1难以抉择的险境,就忍不住想要揪住这gen稻草,请诸葛亮帮自己拿个主意——“若孔明为吾,当如何chu1?”
诸葛亮眉心一拧,话语铿锵:“人岂有不惧死者乎?然若死国,死而无憾矣!”
是勋听了这话就一哆嗦,心说我多余问你,你就是一千古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