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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席藁待罪(2/2)

这可真把曹昂吓得不轻,连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是勋心说你也就这息,这要是换了曹,肯定不会象你那么起急——我是怕死的,这儿曹很清楚——即便换了历史上的曹正牌继承人曹丕。也肯定不是这手足无措的熊样。

以为能,兴大狱以为功,异日必拷掠季重,使攀诬我,则我难以自辩,不如先请罪也——苟求生活,不亦鄙乎!”

那票特务最喜屈打成招,外带四攀诬啦,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你说他们能放过我吗?终究是我推荐的吴质任广衍县长,还写信给他主意,靠与胡人互市,可以收获财源,建设地方,再加上他互市的目标又是我所在的拓,这要说是我教唆他给胡人输送盐、铁的,肯定很多人信啊——你爹说不定也就信了。与其到那时候把我逮捕法办,要去面对校事。受他们的折辱,还不如先请罪的态度来,希望可以免罪呢!

这话,是勋不敢跟曹说,但是敢跟曹昂说,因为曹昂不但老实,而且心,与乃父大为不同。曹昂就其本意,也是颇为反特务政治的。

于是被是勋牵着鼻这么兜了一大圈,曹昂是彻底蒙了,只好说我回去把姑婿的话转告给大人…是勋说别介,我的话你可不能照原样复述,那样反而会惹得丞相不兴。你光说我害怕受牵连,又不忍心见吴质去死,所以待罪的态度,希望丞相可以网开一面就成。

当然啦,杨沛并不属于彻底无下限的那类型,否则的话,是勋当年也不会发掘他、举荐他,有**成的可能,杨沛不会把案扯到是勋上来。然而——

是勋那意思,我如今的心境跟萧望之很相象,为朝廷重臣、你曹家的姻亲。又为郑门嫡传、素有贤声,这要是被下了狱,那一世之名就毁啦,我才不呢!所以提前认罪的态度来。希望曹能够从轻发落。别让我去面对校事,要是万一还逃不过牢狱之灾,我也死了算了吧!

吴质的案要是犯在温恢、柔手上,那是肯定不会牵扯到自己的——不过如此一来,关靖也不会预设此计——可是犯到杨沛手上就难说了。所谓“酷吏”,有多方面的义,一是不避权贵,二是执法如山——这是好的一面;三是用刑唯恐不严,杀人唯恐不胜,四是喜把小案办成大案——这是彻底的反面。杨沛就是这酷吏,他不得利用某个案牵扯什么权贵来,一打死,好彰显自家的威风呢。

是勋摇苦笑:“我知孔渠,过于修也…”杨沛是什么玩意儿了?那就是汉末第一的酷吏,不知在原本的历史上,他有没有担任过刺令史,但在这条时间线上,必须说曹用这个人当特务,还是光的。

是勋继续对曹昂说:“即杨孔渠不勾连于勋,亦不肯轻纵吴季重也。则季重因某之荐而得罪,某又于心何忍?乃与之共罪,或丞相看某面上,可留季重一命——人死而难复生,季重可大用者,安忍见其死乎?!”

曹昂是老实人,正所谓“君可欺之以方”直接就掉是勋预设的陷阱里了。

是勋,说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不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未完待续。。)

杨沛未必会牵连我,但他九成九不会放过吴质——左右不过一个小小的县长,杀了就杀了,校事杀的这类官吏还少吗?赵达把人逮来了,杨沛转宣布无罪给放了,他以后还想不想在特务群里混啦?你听说过这事儿吗?特务们办成的案,你敢保证就全无冤屈?可是哪有翻案的先例啊?!

史书上对于曹家的刺令史,留下来两个名字,一是温恢,二是柔。为什么就这俩留下名字来了呢?因为他们与众不同,仍然以士大夫的心态审案,而本找不准特务的心态。据记载,孙礼曾为报答救母之恩,私放犯罪的友人台,然后前去向刺温恢自首,温恢审问清楚案情后,认为孙礼此乃义举,于是上奏曹,赦免其罪。至于柔,曹让他当刺就是想让他得罪人,从而找机会收拾他的(因为他是幹的族弟),但是柔执法公平,置允当,终于使曹对他刮目相看。

曹昂一边答应,一边站起来要走,可是才刚迈步,却又停下了。终究曹修虽然老实,但是不傻,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转过低声问是勋:“姑婿既已思虑周全,料有解决之——须小侄如何相助,可直言不讳也。”要我帮忙些什么,你明说了吧。

曹昂最后只好说:“杨孔渠实审此案,其亦姑婿所荐也,料不会随攀诬…”

是勋最后所说“苟求生活。不亦鄙乎”,此言于前汉名臣萧望之。当年萧望之为权阉石显所谮,元帝使执金吾围其府邸,他乃仰天长叹:“吾尝备位将相,年逾六十矣,老牢狱,苟求生活。不亦鄙乎!”脆服毒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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