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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敝帚自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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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敝帚自珍

刘靖故意拿话堵是勋——我匈nu本为汉臣,又跟你没啥仇怨,你为啥一心想消灭我们呢?你说个理由chu来先?他本来以为,汉人虽多诡诈,但崇尚儒学,讲究大义名分,有很多事情干得chu来,但是说不chu口,或许被我这么一噎,是勋就此犹豫、退缩,暂息jian谋,给我留下点儿chuan息的时间,那也未为可知啊。

是勋总不能说,我就是要灭了你们匈nu,哪怕没有朝廷的诏旨,哪怕匈nu并无失德之chu1,也不容你等再存于天地之间。一则是勋那也是当世大儒,他说不chu这zhong无耻的话,二则是勋shen后也全是匈nu兵啊,不guan究竟怎么煽乎的、收服的,匈nu人终究是匈nu人,若明说要族灭匈nu,他们还肯跟着是勋一条dao走到黑吗?

刘靖当然想不到,是勋脑袋里装着两千年后的见识,再加两千年间的诡辩,随口一番貌似堂堂正正的大dao理,还不伤害shen后匈nu兵的民族gan情,这zhong事情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烦难。

于是是勋反问他:“何云我yu族灭匈nu?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故yu匈nu归从王化耳。”

刘靖抗声dao:“我匈nu起自草原大漠,以放牧为生,如使君前日所为,拘我平yang四县之老弱,而驱之耕作,假以时日,乃为汉人,非匈nu也。则匈nu虽生犹死,传承既绝,则bu族不灭而灭矣!此非使君所谋者乎?!”

是勋闻言不禁一愕,心说瞧不chu来,这家伙还ting有脑子的。竟然能够猜中我的策谋。那好吧。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这件事。说你个心服口服——

“刘靖,据某所知,曩昔之匈nu,不过若鞮氏一族而已,乃吞东胡、并丁零、驱月氏,灭族无数,得而兴盛。即汝shen中,亦未尝无丁零之血脉。未尝无汉人之血脉也。qiang而兼弱,世事之常,我今使汝族人入汉,不但得保首级,亦可如汉民般沐浴王化,汝不gan恩,而反抗拒,何也?匈nu不过浮名耳,匈nu人之xing命乃为实也,匈nu若yu自外王化。异日必遭族灭,何如今日入汉?”

刘靖摇toudao:“我命。天所与也,天yu夺之,我不敢辞。匈nu,乃历代单于胼手胝足,奋斗而来,岂可使其统断绝?若将来别族qiang盛,入于中国,汉人舍其衣冠,从彼之俗,乃可活也,则使君亦将此言以说汉民乎?”

是勋不听这话还则罢了,一听之下,不禁一dao青气浮上额tou,双眉倒竖,怒不可遏!

换了别人,大概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可是勋是两千年后的灵魂,他就不禁想起了那场可歌可泣的抗日战争来——日军进入东北,进而杀入中原,进行nu化教育,跟如今刘靖所言何其相似乃尔?中国人要敢反抗,必遭杀戮,要想活下去,只有当顺民…可是谁愿意当异族的顺民呢?!生命和国族相比,究竟哪个更加重要?!

难dao自己是侵略者,对面这个半秃的小老tou子倒是他匈nu的民族英雄?岂有此理!

是勋长长地xi了一口气,略微整理一下思路,这才缓缓地开口,教育刘靖:“中国,自与匈nu不同。何谓也?中国人务耕织,所获既丰,乃不别求于外;匈nu人务畜牧,所获既寡,乃以侵杀为念。昔汉与匈nu之战,是匈nu先侵汉境,还是汉人先入草原?汉无求于汝等也,是汝等横挑qiang邻,乃至丧败。自呼韩邪单于入sai,汉乃置之mei稷,待汝等不可谓不薄也,然而天下动摇之际,于扶罗单于又蹂躏平yang,以汉民为nu——则若匈nu不亡,汉何得安寝?”

刘靖冷笑dao:“是故yu族灭我等也。”

是勋大喝dao:“乃yu灭汝等之族,而非族灭汝等也!于扶罗、呼厨泉践踏平yang,汝今又胆敢囚禁我之bu曲,即当上奏朝廷,犁ting扫闾,犬ma不留!是某心慈,不yu杀戮过重,乃指汝等一条生路——孰料汝之不悟若是!”要是换了一个人,干脆领兵过来把你们全都杀光,那不是踏实省心多了吗?我留下你们的活命,你反倒认为我不怀好意?!

“草原之上,以力为恃,东胡qiang乃bi1匈nu,匈nuqiang乃灭东胡,今匈nu复弱,乌桓、鲜卑崛起,异日杀来,匈nuyu不族灭不可得矣!而今我使汝等入汉,从先圣之教化,去恃qiang凌弱之心,使与汉人共享太平,共御外侮,何乃qiang留虚名,而实致祸?汉家文化,自夏而商而周,传承千载,博大jing1shen,匈nu则甚鄙陋,以低就高,人之常情,世之常理,有何可惜?!”

他唾沫星子pen了一大堆,然而刘靖仍然梗着脖子:“使君为汉人,自爱汉俗,小人是匈nu人,敝帚自珍。匈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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