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勋打断他的话：“信赏必罚？然其若知两千锐为我所破，前日诡谋一败涂地，即郭太守亦降于我矣，则将如何置令郎？”

是勋挑一挑眉：“喊也无用。县署本大，院内又人声嘈杂，即再放声，汝之属也难以听闻。况，汝今在我手中，彼等便听闻了，敢来相救么？”把脸一板：“岂止汝一人得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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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不觉心中好笑：在河东的匈本族，加上突并州的右贤王所，男女不下万，此外单于还有数万，散在凉州等各还有数千上万“屠尽匈”？你以为切菜啊，那么容易？随放几句狠话愤，你还真信了…

唉，怎么瞬间转换话题了？这听着就有缓儿啊…呼厨泉当即把脑袋给昂起来了，张地盯着是勋。就见是勋面沉似，一字一顿地说：“请单于赐下信，允我接受四县，汝之妻、族人，吾代为养之。单于可率署外的众，去援右贤王吧。闻右贤王已下平周，其县虽小，可暂栖也，若下离石，单于亦可居之。”

果然，荆洚晓没多久就回来禀报：“献计者，郭太守之也。”(未完待续。。)

曲们把郭缊押解来——这时候郭缊已被脱卸了铠甲，穿着一常服，并未绑缚——在客位上坐下。是勋开就问：“并州何如人也？”

郭缊这人认命，被擒以后也不挣扎，也不叫嚣，也不告饶，是勋问他话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可有一，当是勋偶尔问起是谁给幹的主意，利用呼厨泉和去卑的计划，想要一举擒获自己的时候，郭缊偏偏不肯回答。是勋奇怪，想到这年月绝大多数人没啥保密意识，而这事儿也不属于机密，就派荆洚晓去审问被俘的雁门军，试试看是不是还有别人知。

郭缊皱眉：“晋为太原郡治，并州见在城内，军实而粮充，如何可得？”

再率军北上，扫灭单于，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屠尽匈。”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昔卫青败伊稚斜于漠北，陈汤杀郅支于西域，并得标名青史，吾今屠尽匈，不留妇孺，未知后世将如何颂扬？”

呼厨泉这下彻底萎了，只得垂丧气地回答：“不错，此实右贤王之谋也…我可写书召右贤王来，与他一起自尽向你请罪，只求饶过了匈一族。”

郭缊听了这话，不禁浑一颤，惊恐地瞪大了睛：“吾闻是君天下英才，度量恢宏，必不办此！”是勋心说你拍也没用啦，我今天威胁人上瘾了，你怎么着吧？当下冷笑：“卿与勋为敌国，与敌宽宏，实腐儒也。”

呼厨泉伏在地上，嘶声叫：“是我一人得罪了你，何必罪我匈一族？！”

是勋首先释放了一名呼厨泉的亲卫，让他传单于之命，勒令随同前来那七百骑暂至城北扎营。然后从呼厨泉上搜“天降单于玺”——这是份的象征，呼厨泉肯定要随携带的——命贾衢持之，去调动孙汶所，接收四县，羁押匈人，尤其是呼厨泉、去卑等首领的家眷。最后——“单于且在署中暂居，明晨即可城往并州去。”

等把呼厨泉押去了，是勋才站起来，老老实实绕到书案后面，屈膝坐下，吩咐一声：“请郭太守来。”

是勋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郭缊无疑要比呼厨泉机灵多啦——“勋使卿写下一书，遣亲信传于令郎。若能得晋时，卿满门可活，若不能得时，恐父再无相见之日矣。”

郭缊不禁长叹一声：“是君有何吩咐，尽可明言。”

是勋笑：“若他人恐难得也，若令郎…或可办此。”

呼厨泉无可奈何，只得以抢地：“谢不杀之恩，诚如君命…”

你在河东四县的族人，我都要扣下当人质，你去帮忙去卑，继续往北杀，拿下袁家的地盘儿安吧，河东就别回来了！

郭缊也不知他什么意思，一方面既已为俘，不敢不低，另方面也要维持士人的气度，倒是合作得很，拱一拱手说：“并州当世英雄，忠诚无畏，信赏必罚…”

这一整步骤环环相扣，无懈可击，呼厨泉想反抗也逮不着机会，也只好认命了。如今家眷、族人、金印全都落到了是勋手中，自己除了听命也没啥招儿可想。

事情来得太快，该怎么收拾呼厨泉，他倒也真没想完全了，当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单于久淹敝郡，敝郡不足资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