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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法不可废(2/2)

可是他又势不能退,他只要后退一步,则孙汶必死无疑——连自己都求不来赦令,别人还敢再跟曹吗?而即便开了,又有几分成功的把握?曹新设校事不久,正利用此职来整肃军纪,在这时候冤杀一两个军吏,对曹来说,那本算不上什么。即便等到许多年以后,当校事的权限越来越大,甚至从军中而跨越到朝中,行为已犯众怒,群臣如柔、何曾、程晓等陆续上奏请求废置,曹跟他的孙们也只是杀赵达以堵众而已,却始终未废校事一职,校事甚至能够“奏丞相”是勋在这个时候想要扳倒校事,其难真的势如登天啊!

勋气吁吁的,开门见山地答:“为校事斩孙汶,特来求赦。”曹就问:“因何罪而杀之?”

“此例不可开!”曹冷哼一声“此例开则军法废,军法废则兵不整,兵不整则军必覆。宏辅勿再多言,请下去吧!”他还特意把那个“请”字加重了语气。是勋心说完。曹真生气了…这可怎么办才好?难自己就此退缩吗?终究那孙汶跟自己并非亲人啊…可是虽然非亲,却并非非故,自己此前几回使都带着孙汶当保镖,那是老熟人啊,并且最初还是自己把他推荐给曹的哪,难就忍心让他冤而死吗?他虽然有儿厚脸,外加没啥节,但…见死不救,那还算是个人吗?!

是勋这阵蹿起速度太快,势太猛,跟朝廷中和士林中名声太响,他本能地察觉到了曹略有不愉,所以心积虑地想要消除曹的疑忌——包括故意把写给李通的私信也递给曹看。仗着自己是曹家恩人加亲眷的他人所无法企及的特殊背景,相信只要足够谨慎,曹不快绝不会转化为怒意,而可能随着时间的逝逐渐消退。但这次为了挽救孙汶的命,他一时鲁莽,竟然闯帐而,却发现自己隐隐约约及到了龙之逆鳞!

要是换了一个人,大概就会继续求情了。并且很有可能求得下来。终究要杀的不过是个小小的司而已,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而求情的却是重要谋士,又是自家亲眷,以曹的脾气,可能发怒,可能朝是勋吼,但最终还是会赦免了孙汶。

捋着胡,面沉似:“校事于将佐之下,有专断之权,某亦不加过问,宏辅何必多事?”你未免得太宽了吧。是勋忙:“主公岂可不问?专断之权,绝不可之于下!”

瞧曹的表情,有儿不大兴。但还不象然而怒——只是是勋绝不敢等闲视之。

有着两世的社会经验,有着超过同僚两千年的历史积累,更重要的是从史书中摸索到了曹的各个侧面,是勋知,有些话已经不能再说了,再说就肯定事儿。好在他始终都没有告诉曹,孙汶是因何而被诬获罪的,大战当前,倘若说“勾结袁术”这四个字来,那么同样的疑忌也很可能转移到自己上。啥,自己更跟袁术八杆打不着关系?那又有啥要?若讲证据,世上便再无冤死之人了!

他本来以为曹听这话的,可曹终究不是诸葛亮,当下皱皱眉:“左右不过个把军吏,若权不下移,吾行将累杀矣。”说着话垂下去,翻开一卷竹简,再也不瞧是勋。却问。“适才的军令、政令。宏辅可都拟就了么?”

还有荀彧,究竟是不是曹死的,也是史上永久的谜团。对此,是勋在前一世就认为他因曹而死的可能很大——曹倒未必真想死荀彧,但他觉得荀彧挡路了,所以暗示你且靠边儿站,于是绝对了解曹情的荀令君为免将来可能受辱,脆提前自我解决。

但是,从此以后,恐怕就会有一刺留在曹的心中,而且说不定就越。曹为人猜忌——话说这也是雄主们的通病了——后来无罪而死在他刀下之人不知凡几,比方说崔琰,比方说孔,那些人就未必真有取死之,甚至未必会对曹集团造成多大危害,但曹觉得他们挡路了或者担心他们会挡路,那他们就必须得——死!

是勋闻言,就觉得一凉气从后脊梁上直冒上来,当下大着胆,加上一句:“请主公赦了孙汶。”

一般情况下,是个人就会脱:“勾结袁术之罪。”但是勋可不会这么说,而是耍个儿:“加之罪。”曹皱眉追问:“何谓‘加之罪’?”是勋答:“无证,无人证,彼亦矢否认,岂非‘加之罪’乎?”

话说曹的猜忌之心、嗜杀之意,恐怕这年月没一个人瞧得比是勋更清楚了,即便是荀彧荀文若也不能!

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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