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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彼采葛兮(2/2)

汽缭绕当中,小丫低着,迈着迅疾的小碎步就到屋中,绕至是勋背后。是勋把朝前一俯,把整个脊背都外,随即就觉得一只缠着手巾的纤纤小手到了自己背上。“嗯嗯,”他满意地瞇着睛“可以重一儿…”话音才落,就觉得一大力从脊背上直透五脏六腑——我靠那是纤纤小手吗?那是有辆坦克从我背上碾过去了吧!

啊呀,好冷好冷,他赶又缩回里去了——隔了好一会儿,来的终于是月儿了。

他“啊”的一声惨叫,从桶中蹿起两尺来,随即就本能地在空中一个百八十度大回旋,才稳稳站回桶内。这才看清,原来站在自己后帮忙搓背的竟然不是小丫环月儿,而是巳啊!

越开越大,是勋就觉得那凉气从后脊梁一个劲地往上蹿,转过去就问鱼他:“咱庄上有姓的没有…”

他指指荷包上的怪鸟:“难这就是鸳鸯?”康还没答话,月儿先在旁边笑了起来:“公…不,主人,这不是鸳鸯,这是比翼鸟啊。”是勋闻言,不禁吓了一,心说我这老婆绣工还瞧得过去,但这画技还得磨炼啊…其实鸳鸯我都是蒙着睛瞎猜的,只是觉得大姑娘绣荷包送情郎,没可能绣一只翼手龙…

是勋知这句话自《诗经·王风·采葛》,原诗很短小,共分三段:“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表达的是一思念之情。着这个荷包,他不禁一涌上心田,想不到那曹家小还有这份心思哪。行啊,老婆你既然这么情款款,老公我就对天发誓,过两年一定去迎娶了你,并且一辈对你好就是了。

佣人们很快就推屋来一大木桶,盛满了,是勋脱得一丝不挂,舒舒服服地泡去,一直泡到全肤都开始发红,额哗哗地往下淌汗,这才半是,半是呼唤地叫一声:“来吧。”

是勋不禁也低瞧了一——嗯,位还是低了一儿哪…小罗莉这回你可大饱了福啊。话说,当日自己恭遇袭的时候,两手提着,先是背着那俩刺客逃跑,然后打个旋就摔翻在地,巳那罗莉真的只瞧见了自己的光么?

婢谢过主人赐名,”康说着话,又从怀里掏样东西来,双手呈上“这是我家女公…曹家女公婢捎给主人的。”

他愣愣地望着巳,心说这罗莉怎么跑来了?巳两只袖卷得的,与她相比就绝不纤细的胳膊,右手上还缠着手巾呢,也目瞪呆地望着他,然后目光从他脸上缓缓地下移,经过脯、腹,直到…“啊~~”这回发惨叫的是巳了,只见这小罗莉举起双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一个猛就朝屋外蹿去。随即是“咣当”一声,估计是冲门外的时候踢到了什么东西。

也就中人之姿,心说这样货肯定是不收的,将来还是把他嫁给个姓的吧。

这一天晚上,是勋因为想念当初在是宅中月儿帮自己搓背颇为受用,所以就吩咐烧了来洗浴。话说他倒并没有什么不轨的念,只是让老爷们儿帮忙挫背和让年轻姑娘帮忙搓背,受是截然不同的——除非那老爷们儿是专业的,可以一边叼着烟卷儿,单手裹着巾,动作不疾不徐,丁儿烟灰都不沾到客人,最后还能把客人全的污泥都搓成个大药,不留一丝一缕在垫着的巾上…

是勋接过来一瞧,原来是一个杏黄的荷包,上面还绣着一只怪鸟和一行小字:“彼采葛兮。”

“小你可来啦,婢已经把这家上上下下全都摸了个门儿清。这家里肯收好的,全都已经笼络住了,不肯收的,都割了咙埋在后院儿当呢。还有,这是家里的账本儿还有各房的钥匙,老爷当日吩咐过的,姑爷的来往信件、公文,也都抄录在此…”

当下“嘿嘿”一乐,就把荷包系在腰带上。就这么一转脸的功夫,他突然想到,未婚妻送我个荷包也就罢了,为啥要把贴的丫环也送给我呢?她就算真想送,也得老丈人曹豹答应啊…这究竟是曹小的意思呢,还是她老爹的意思,甚至是那“谗慝小人”曹宏的意思?送个丫环过来真是为了服侍老吗,还是为在老边安线?

可惜,这年月估计找不到这专业人士了,所以与其让那些不专业的大老爷们儿给自己搓,还不如换个小姑娘来顺便养——而既然要养,才刚雇来那几个使丫当然派不上用场啦。

想到这里,不自禁的就觉得后脊梁有儿发凉。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两年以后,当把媳妇儿娶门来的时候,康跑过去大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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