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希望三爷能永远都不要发现好了。可这世上哪有相同的两个人，即使模样一样，声音也不同；声音一样，也不同，三爷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可这几十年，就没有见三爷真正开心过，能自我欺骗一时也是好的。还希望那新姨娘只是为了三爷的财势就好了，要不然，恐怕将来和明玉一样，免不了要伤心的。”

“你胡说，从来没有说过。”明珠激动了起来。

“那，那新姨娘不也很可怜？如果长久相下来，三爷发现她跟仙儿姑娘本就不像的话。”明珠的声音转为同情了。知了这些事，她不由得将对三爷的怨转为同情了。其实，除了不肯抬当姨娘之外，对的确没什么不好的地方，难产的哪一天，三爷从到尾陪着，死在三爷的怀里，想必也是死得其所吧！所以才笑得那么开心。

经常说，三爷其实待她甚好，她不怪他。”那个叫明珠的丫不甘不愿的说，这是她所不明白的，虽说三爷在吃穿用度上的确没有亏待，可是比起本来可以得到的幸福，这对待，能算好吗？明珠原本以为是安她的话，但现在连明玉也如此说，难三爷真的有他的苦衷？

“不，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一下她藏在枕里的一本手稿，其实，她一直喜的是三爷。只是因为早知三爷的心在仙儿姑娘那里，因此，才不得不放弃，接受了你爹娘的安排。谁晓得差错，又跟了三爷。她告诉过我，虽说这一辈，不能让三爷喜上她，但能陪在三爷的边，她也就满足了。所以，明珠，不要再恨三爷了，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虽然没有喜上你，但他也是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的。”

听到这里，平常也什么都明白了，在没有什么好听的了。

“你应该没有听说过仙儿姑娘吧！”虽是问话，但那个年长的丫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极是肯定，也不等明珠回话，她便继续说：“其实，三爷在没有跟现今的三太太成亲之前，原是有一个订亲的对象的。那就是三爷的姨表妹——仙儿姑娘。仙儿姑娘原也住在这扬州城里，三爷和她指腹为婚，从小一起长大，真可谓是青梅竹、两小无猜。在仙儿姑娘十三岁的时候，两家大人议定，再过两年就正式让他们成亲。谁晓得，天降横祸，那一年姨老爷升，带着家眷去梁州赴任，谁晓得竟被盗打劫，可怜的仙儿姑娘，为了守住清白，从悬崖上下，坠江中，竟连尸首也找寻不着了。听说仙儿姑娘刚事的时候，三爷不吃不喝，几次拿起刀要追随仙儿姑娘而去，如果不是老太太日日夜夜地看守着，哭着求着，恐怕三爷就没了。但从此之后，三爷就变得游手好闲，成天不务正事了，其实听说三爷小的时候是相当聪明的，是这扬州城里有名的神童才，不比现在的大少爷差。唉，只可惜为这情之一字，可惜了。三爷曾发过誓，说要和仙儿小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到老，连妾都不纳的，所以，除了为了传宗接代，迫不得已娶了和仙儿小有七分像的三太太外，三爷是不会再纳别人的。他是要为仙儿姑娘守啊。就是三太太，自从生了少爷小后，你什么时候见三爷过三太太的房门？这些事，明玉也是晓得的，她从小就服伺少爷，又有谁比她更清楚呢？其实，你不知，明玉其实也是喜三爷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三爷。那，是我错怪三爷了。可为什么三爷这么快就要纳别人姨娘呢？而且还是这么风光的，几乎可以赶得上娶妻了。”明珠有疑惑。

她慢慢地回到了坐席，心情却有些沉重起来了。这些事情，篆香究竟是知是不知呢？席上仍然在谈论着，一见钟情求纳妾的佳话，但平常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宁肯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那个温柔可亲的篆香，那个穿着粉红嫁衣，双颊满是红，显得极是幸福的篆香，她的幸福能持续多久呢？

“你想，还能是为什么呢？听说，那新来的姨娘长得和仙儿姑娘有九成相似，三爷似乎将她当作是仙儿姑娘的转世了。听老太太旁边的嬷嬷们说，就没有见过长得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就跟双胞胎似的。所以，三爷才这么大的工夫，想要给她所能给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