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将儿抱起放平，盖好了被，又把小桌放到了地下，熄了烛火，只留下了靠近床边的一只，才宽衣上榻。

就连这卖的主意也是儿的，她本不同意，可儿说得是，或许真像儿说的，先过了这关再说，以后的日也未必便会像她所想的那么悲观呢？

“唔。”儿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看到女儿不知又神游到哪里去了，秀娘也不叫她。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喜胡思想，有时候还一个人越想想开心，在那里咯咯地笑，她也习惯了。奇怪的是你这时喂她吃东西，她嘴里会嚼；让她帮忙拿东西，她也不会掉。试了好多次了，有时候还是到很神奇。

这儿之前，她都去问过小莲的娘了，小莲现在每个月都能拿1两银回家呢！如果她在这里好好学本领听话的话，应该也可以拿到银，这样爹娘和弟弟说不定天天都可以吃红烧呢！喔，对了，是多少钱一斤呢？好久以前跟娘有一次去集市买菜时有买的，唔，好像是，对好像是十五文钱吧。一两银有一千文，那不是可以买好多好多了吗？天天都可以吃呢！弟弟一定很兴。嗯，儿要开心才是，想到这里，用小手拍了拍脸，了可的小酒涡。

“儿乖，娘有渴了，起来喝杯。”

再次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儿的脸，秀娘仿佛想就此把儿刻在心里似的，一一，看得极其仔细。她伸手来，似想摸一摸儿的小脸，但又似怕惊醒了她，迟疑了半天，终又收了回去。最后狠狠心，掩面走了去，又细细关好了门。可别放了冷气去，儿有时候喜踢被，别着了凉才好。

就着微微的烛火，秀娘痴痴地看着儿，久久不得睡，直到天边泛起微微的亮光，秀娘才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完这一切，秀娘再不回，急走走了去，只不时从风中飘落的晶莹之反映她内心的不舍，但也上飘落雪地，其中，再不见踪影。

儿似有所觉，伸手来抓住了秀娘的衣角：“娘？”

抱着儿的小，凝视着她的睡颜，虽然有些困了，但却实在舍不得睡，这次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还是个未知数啊！像隔的小莲，便是在嬷嬷那里训练了差不多三年，有成绩了，才被嬷嬷允许回家住上那么个一两个的。平常也是一个月才能有一封报平安的信回来。她的儿，下次再见又会是什么时候呢？不知又会长成什么样？

秀娘穿好了衣服，又收好了一个包裹，这是这次城来给孩他爹买的药。他们那地方小，有些药刚好断货了，丈夫指她来扬州城里的济仁堂买的，说那儿质量好，价钱也公。

待秀娘回过神来，却发现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嘴角抿着一丝微笑，小酒涡惹隐若现，不知了什么好梦。

虽然是儿为了宽她，胡编来的故事，但秀娘却仿佛看到了希望，未来，或许真有这么一天也说不定呢！她的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秀娘拿着一个枣，放儿的嘴里，果见儿的嘴下意地便开始咀嚼起来了。秀娘本来低沉的心变得轻松许多，甚至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儿真是她们家的开心果，在这一段艰难的日里，有时候她都觉得过不下去了，曾想一绳了断了自己算了。可一回看到虽然刚开始学习饭，不小心被火烧了发，手上也被油溅起了几个泡却仍然一脸笑容的儿，她便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或许真如儿所说，过了几年之后，说不定孩他爹的病真的会好，他们家会救一个落难的贵人老爷，然后为了报恩，那老爷就将儿赎了回来让他们全家团聚；或者像儿说的，等弟弟长大了，读书中了状元，当了大官，那时候儿应该已经嫁了人，但有这么厉害的弟弟，夫家的人也再不敢小看她，欺侮她，虽是妾，但比正妻还要威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