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苍天想:假如当日,自己没有…没有遇见过那个独立雪中的少年,没有一时冲动扔出雪团,没有口出不逊激怒他伤害他,那也没有接下来的一切一切了,那该,该多好啊…因为太伤太痛,宁肯止步,宁肯一切,都未曾发生。
怎会似拓跋山海现在这般,如顽童兴致勃勃,如飞蛾扑火兴高采烈?当初的步青主迎娶自己的时候,或许,也曾有这种感觉?而现在的他,恐怕,也是悔了当初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情到浓时情转薄”么?眼泪瞬间倾流而下。
“又哭了,你这女人。”拓跋山海撇撇嘴,伸手掏出帕子,看着小楼带泪的脸,晶莹剔透宛如美玉在怀,额心的琉璃珠子耀耀光一点,双眼带泪,璀璨又空灵,他们隔得这么近,他却都有些看不清这双闪烁的眸子,他的手一动想替她擦泪,却又无论如何下不了手去。
“别哭了。”只好皱眉,粗声粗气地说。
小楼吸了吸鼻子,说:“我也不愿的。”叹了口气,说“拓跋山海,现在到哪里了?”
拓跋山海说:“再走一会儿,便出了神风的地境了。”他习惯乘马,这一次带着受伤的小楼,才改换马车,起初还在外面,后来终于忍不住也钻了进来。
小楼说道:“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拓跋山海冷冷一笑:“你当我是什么,你去北都问一问,我镇北王拓跋山海决定了的事,还有反悔的么?”
小楼见他如此顽固,很是忧愁。拓跋山海说:“你不想见战争,我尽量不打就是了,只要他们别来烦我。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
小楼瞪眼看他,拓跋山海望着她兀自带一点泪光的双眼,咧嘴一笑,说道:“别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小楼吓了一跳,眼神格外凶悍。却如一只柔弱无力的小白兔试图瞪退一头野猪或者大熊相似,拓跋山海哈哈大笑了一会,低头,在小楼的脸颊上重重亲过,格外贪恋那柔嫩的触感,目光在她水汪汪的樱唇上扫来扫去。
小楼只觉得脸上一阵痒痒,毛茸茸的蹭过,是拓跋山海的络腮胡子,猪鬃一样很是扎人,她喝道:“你快些打住,再这样无礼,我就生气了。”
拓跋山海笑微微看着她微动的嘴唇,只觉得这女人凶悍的时候跟现在这时侯,都很叫他心醉,嘴唇动的时候,像是饱满的花瓣在抖,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拓跋山海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倒是很想无礼下去,若不是步青主折腾你太狠,此刻动手的,该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