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他此生唯一过的一件错事，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完成。他想揭发，却没有证据，他想弥补，依然晚矣。

燕云耻，犹未雪；臣恨，何时灭！

“这些都是小事，”老人打断了楚漠天，问“凭这些小事还不如你的心，跟我说说吧，她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彷徨。”

楚漠天尴尬的一笑，“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是一个女想来的，为她的家人在中秋准备的小游戏。”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待从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词一问世，整个诗会现场立刻沸腾起来，几乎每个人都站了起来，用劲他们所有的力气呼叫好，拼命的鼓掌，这其中也包括有他在内。

“噗…”老人刚的一酒被他完完全全的了来“骗？”老人嘿笑起来“剑魂很想念的骗？给我说说她吧。”

“她，她是一个骗，”楚漠天磕磕绊绊的，不太好意思的“剑魂很想念她。”

的东西，是他脑后的那在风中飘飘，长可及腰的尾，自由的尾，自由的他，随遇而安的尾，随遇而安的他。

“不错！”楚漠天苦涩的承认。

“哦？”老人来了兴趣，追问“是些什么游戏？连剑魂都有了兴趣？”

“漠天，”老人收起了笑容，认真的凝视着楚漠天的双，缓缓“我想，我错了。”

“是，”楚漠天拱了拱手，不假思索“她要揭发一个神，不是向众人揭穿那神装神鬼的骗术，而是诱那神偷窃，再以偷窃罪将他逮捕。她要独揽一桩为家人求药的差事，竟然不顾家人重病在床，不顾前来寻她的家丁心急如焚，满谎言，将那家丁连哄带骗…”

抬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可惜这词竟是一个枪手所作，可惜他竟无奈的沦为了那枪手的信使。送信他并不知她的打算，他只记得她说，那首词叫满江红。而次日总督大人所颂的也叫满江红。

楚漠天不答，依旧看着那云海神，好久之后，他才似忽然知了边有人在等着他一般，起面对来人，恭敬的施了一礼，“徒儿见过师父。”

“是！”楚漠天再施一礼，思绪飘飞回金陵，飘飞回那个充满争执的夜，飘飞回那个令人血脉张的诗会。假如没有那么多争吵的话，假如没有那么多内幕的话，那该是多好的诗会，那该是一首多好的词。

“嗯，”老人应了一声，拍了拍楚漠天的肩膀，笑“又在跟剑魂谈心了么？”

嗖…嗖…嗖…峰下，一个人影以不可思议的跃能力渐渐攀上峰来，独坐峰上的青年听到了来人的动静，却看都不向他看一，依旧盯着前昏暗厚重的连绵云海，怔怔的神。

“漠天，”攀峰的人影终于上到了峰，来到了青年边，这是一个鹤发童颜的健硕老人，与青年一般，也穿着青天白云纹的剑客服，只是他后没有背剑，只扎了一条雪白的尾。老人微微笑着，浅酌了一手中玉壶内的酒，向青年说“今夜中秋佳节，月正圆，酒正香，你为何不去和师兄弟们一起把酒言，反要孤坐在这孤峰绝上，独受清寒呢？”

老人静静的听完楚漠天的故事，摇着苦笑起来，“听你说，这女常常用无奈来借，而你终于也通过这件事，会到了什么叫无奈？”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原来你在山下结实了女伴？”老人笑了，笑容中充满了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她也看得到剑魂吗？”

“是，”楚漠天，答完他又觉得答案欠妥，补充“不是谈心，剑魂在劝我下山，他想随我一起玩一些游戏。”

莫等闲白了少年，空悲切。

壮志饥餐胡虏，笑谈渴饮匈血。

可惜他没来得及兴多久，就看见了她。她乖巧的坐在哪里，默默的盯着里的小鼓发呆，时不时的，她会痴笑一下。满脸都是计得逞的快意。自那一刻起，他就懂了。他知她在肖家还有事，所以他早早的回来，等她，却意外的没有等到。

怒发冲冠，凭栏潇潇雨歇。

这是何等的襟，这是何等的豪情，这是何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