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liu泉调琴拂白石

并非如华妍雪所想，这一来就可与沈慧薇同chu1。清云惯例，凡星瀚以上级所收弟子，均称之为剑灵。由于星瀚大多担任要职，事务繁忙，未必可以时时教导弟子，因而专门设一chu1“藤yin学苑”教授基础知识，武如最基本的拳剑入门，奇门阵形，文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先前华妍雪一则伤势未痊，二则还未拜师，也就hanhan混混的安排她与施芷lei相伴。现在沈慧薇chu面，毕竟是前代帮主，她选定的传人，自然也是可以为剑灵，必须住到学苑去。

学苑在镜湖附近半里多路，位于离忧峡口，面水临山。匾额上“藤yin学苑”四个大字，犹是沈慧薇昔日手笔。

从前门进去，依次是兰陵台、二门、讲堂、书楼，大门两侧为斋舍，左边一大片练武场，后面是she1圃，右边是园林建筑，是剑灵居住之所。遍植松柏，桐梓。

学苑有七个剑灵，加上华妍雪，共计八人，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才七岁，彼此间以年龄互称姐妹。

此后华妍雪每天在冰衍院和藤yin学院两地来往，她虽无心于武，但有沈慧薇指点，居然也就一一耐心的学下来。倏忽两月，内伤痊愈，剑法轻功，也有小成。

沈慧薇待她极好，便如对亲生女儿。只是经常问她未进园时的情况，父母怎样捡到，怎样三岁上山岭里起了大火，甚至还问起包裹婴儿的那块月白绸缎，极之详细，反复不厌，若说有心，却是极自然的问起，仿佛只是chu于爱护关切罢了。

一天下午，华妍雪an时来到冰衍院，翠合让她等一会。

妍雪习惯xing地走到清晓亭，看见琴在那儿放着。

妍雪对于武功一dao，并无多大兴趣，反而是对音乐更为喜huan，早在进园之前，她无师自通，便能chui奏。藤yin学苑有所谓“guan弦”有各zhong乐qi细谱，除年龄较大的金丹菲和许素月以外，其他人尚未正式受教，华妍雪有时便溜进去逛逛。沈慧薇的这架琴，她yan红好久，还是tou次见到它单独放着。

此琴为落霞式，tou宽，尾略窄，肩弯chu1弧度liu畅。琴面上冰裂断纹隐在shen栗se漆下，琴额镶一块奇古玉石，雍荣古雅，jing1巧绝俗，睹之心神皆驰。

忍不住拨动琴弦，铮铮地响了几下，看熟了沈慧薇弹琴的指法和方位，居然音调自成，忽听shen后有人dao：“想学琴么？”

沈慧薇缘级而上，微微带笑。妍雪拍手dao：“那敢情好！”沈慧薇让翠合移一张凳子，与之并肩而坐，手指随意拂动七弦，慢慢说dao：“弦分官、商、角、徵、羽，六七弦乃后加。十二徽分别象征十二月。琴有三zhong音se。一为散音，嘹亮、浑厚。二为an音，低音浑厚，中音宽run，高音尖脆纤细。三为泛音，高则轻清松脆，有如风中铃铎，中则明亮铿锵，犹如敲击玉磐。琴有九德，所谓奇、古、透、静、run、圆、清、匀、芳，九德兼备，不可多得。”

妍雪cha口问：“慧姨这琴有几德？”

沈慧薇dao：“此琴名唤遏云，系蜀中雷家所制，迄今三百年零。”

妍雪喜dao：“如此说来，琴必是好的，慧姨，你快教我弹！”

沈慧薇点toudao：“cao2琴之初，首需清净洒脱。除浮暴cu厉之气，得和平淡静之xing。常谓琴有五不弹。第一，疾风甚雨不弹。第二，于尘市不弹。第三，对俗子不弹。第四，不坐不弹。第五，不衣冠不弹。”

说到这儿，沈慧薇看着她微微而笑。妍雪笑dao：“哪来那么多的规矩，从前我拿着笛子，树梢ding、niu背上，田家茅舍，shen山古木，无所不chui。”

沈慧薇忍不住一笑，dao：“至于洁shen、焚香、宽衣，这是为在cao2琴前shen心宽松，自然洒脱。但若自有这清和自在的心境，便与琴dao相和，未必非要qiang求不可。”

再教指法，缓缓述说，指法随之而动，妍雪喜不自胜，心yang难搔，立央她教一曲。

沈慧薇想了一想，dao：“你初学，xing且急，可先习声多韵少之曲。但切记，最忌连连弹去，亟亟求完，但yu热闹娱耳，不知意趣何在。”

于是cao2琴示范，节奏倜傥明快，乐声潺潺tiao跃，和她以前爱弹的曲子大不相同，想是冲着那“xing且急”来的。

曲终，han笑dao；“是九师妹么？不曾远迎，望乞恕罪。”

许绫颜的声音笑dao：“小妹冒昧，适聆慧姐雅奏，何其幸也。”自山石侧绕chu，shen后尚有一人，面貌为hua树所遮，瞧不清楚。

沈慧薇站起：“闲来动弦，倒叫师妹见笑了。”

许绫颜笑dao：“人间仙乐，慧姐何谦？”又说“慧姐，不得你允，我带了个人过来。”

将shen边人儿唤chu，原来是个小小少年，推他上前。那男孩一抬tou，看到沈慧薇，似是当场呆住，yan光再不能移开，许绫颜低声叮嘱他以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