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了。”许绫颜蹙眉，勉保持镇静“儿？”

“这不成！”许绫颜断然“小妍，那儿是不能去的，可不是玩笑，听到了吗？”刚巧丫鬟送了三盅茶过来，她伸手取饮，听得华妍雪殷勤保证：“绫夫人你放心，我决不给你添的。”

“我能去看看她吗？”

许绫颜意态悠闲，懒懒散散地斜倚竹榻：“哪里不懂，念给我听罢。”

一瞬间，华妍雪募有说不的怪。最早碰到许绫颜，就曾有过类似的觉了，但是始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一怪。

只是一件，因华妍雪质未复，许绫颜哪怕她在语莺院翻过天来，也不理论，只不允她走语莺一步。妍雪向来动惯，三个月下来，真把她箍得心火直升，难耐难定了。

晚饭罢，施华与许绫颜三人在院中纳凉。萤小扇，明灭。华妍雪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话题渐渐扯到文晗心法上去，说：“最近练的，我有些看不懂呢。”

施芷淡淡应了一声：“师父。”

被人救了，连那人是男是女面长面短皆不知。她有懊丧，也有奇怪。谢红菁和刘玉虹分别是这帮派的正副帮主，想来是最厉害的了，可还有什么样的人，悄然隐在幕后？

她从来只“听”她不“看”江湖

她说鸟“叫”

“夜了，你乏了么？我不听见你说话。”

施芷想了想：“我拜师时，正副帮主，十大星瀚都来过，名字里并无一个慧字。”

不过也就很快抛开这心思。她之所以愿清云，主要是与芷一见投缘。现如今同行同止，形影不离，可谓是心满意足。

许绫颜苦笑：“是，那又何必问？我知你心地很好，不会去伤那些鸟儿。”——要吓跑鸟儿的方法却很多，她没说，华妍雪也知趣地不申辨了。其实并非故意，她只是象从前那样，去掏鸟窝摸鸟，捉来鸟儿捆住它们的脚，放到院里去。语莺院的鸟儿，珍贵如香闺名媛，专门有人小心翼翼地打服侍，个中奥妙她一开始没明白，等明白过来，鸟千金们惊的惊，散的散，少了一大半。

语莺院一大特，百鸟异禽，各毕备，而且自由放任，并不以鸟笼鸟架来养着，华妍雪心虚，赶声明：“不是我啊，我可从来没有杀过一只鸟儿。芷可以帮我作证。”

华妍雪笑：“我真奇怪，救我的那人，难人间蒸发了？她撂下一本书，我看不明白，岂不是救人只救了一半，却要别人来收拾场。这人事，怎地那样不地？”

她的“包”就落实在许绫颜上。小女孩狡黠无双，从那天许方对话之中，便发现了许绫颜是有意透某些信息。先前不在意，但此际实在无聊，切实打听起来。

许绫颜一般都在语莺院，尽挂着星瀚要职，似乎很少需要她亲自打理。唯一的例外，是她在每个月月初，必失踪三五天。华妍雪撺掇施芷陪她于那个空档溜去玩。——“我们去找那个人好了！”她兴致地。

华妍雪敲敲她：“开玩笑！你师父那么多遍慧叫过了，倒说男女不知？我的伤连谢帮主都束手无策，却求于这人，那当然这人更加厉害了，我瞧她多半是也清云十二姝之一。”

“慧是本帮第四代帮主，可是获罪罢黜。困居幽绝谷，迄今已有八年。唉，冰衍沈慧薇，就此…”她忽的住，脸微微变了，仿佛懊悔自己说的太多。

许绫颜沉默了一会。华妍雪拚命向施芷递着，她这个师父，对徒弟几乎是百依百从，简直是师徒倒过来的。施芷不忍逆其意，微笑着问：“师父，我也奇怪，那文晗心法是谁写的？小妍是她救的？怎地从不来呢？”

施芷：“我在听你们说啊，小妍要去看她呢。”

“她也是清云十二姝之一么？她住在哪？为什么总不来？”

华妍雪并未注意，只顾着震惊。——沈慧薇，竟然是一个囚犯？“困居幽绝谷”换言之，便是贬黜以后囚禁在那儿的。

施芷是思静不思动，：“你又不知她。姓名不知，男女不知，份不知，住不知。”

许绫颜一茶几乎没呛着：“你不添？呵，太能从西边了。”她悠悠地“自打你这小姑娘住语莺院，我这院里的鸟叫声成日少了很多。”

许绫颜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小丫不必撺掇儿了，其实不必瞒你。她叫沈慧薇。你的伤是经脉受损，非有人有这份功力打通经脉不可。你昏迷以后，刘师连夜带你赶回清云，请她手疗伤。”

“呃…应该是不在那些人里面呢…”华妍雪忖“这个没关系，都在我上，包能打听到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