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合,一举将之歼灭。”
“但,夫人和他斗了十年,以此人为人,未必信得过夫人,会贸然带你出去?”
“一定会的,你不懂,有野心的人,一定会被利欲熏心而不顾一切的。当然,他决计不会容许我轻松的离开,想必要用什么法子来辖制我。但我不怕,只要我能亲手报仇,死而甘愿。”
前所未有膨胀起来的可以复仇的希望,点亮她眼眸。那个曾经是使黑白两道无不畏惧的毒媚娘皇甫龄,那个曾经是美貌而任性的年轻寡妇皇甫龄,仿佛在此片刻之间找回风发意气,语声犹如断冰切雪,决绝无回转。
若有她的戒指…加上慧卿持有的平乱印,一举打倒黄龚亭,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戒指在哪儿?”
“不在我这里。”
“啊?”
“他把我双腿截断之后,在那段昏迷的时间里不要说搜身,把我住的地方掘地三尺都有了,若我随身带着,到今天哪儿还有活命?”
皇甫龄骄傲的笑起来“可我也不是那样好对付的人!我藏起来的戒指,如果那么容易被一个人找到的话,何堪成为一个家族指定的继承人呢?”
吴怡瑾低低道:“是的。”
“过来罢,我告诉你。”
在地上详细画过藏匿戒指的地点以后,皇甫龄仰头看着白衣少女“我不知你的名字,不知你的来历,但…我连那个也告诉了你,我和父亲的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了。”
“是的。”吴怡瑾道“你信得过我吗?”
“你看起来可以相信。况且我也只留这一场豪赌机会了。”
密集而起的钟声,陡然间,响彻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报警钟声!外敌入侵!”
黄龚亭陪着一名异常高大魁伟的蒙面男子大步走进书房,面上那种诚惶诚恐的神气,使沈慧薇豁然明白,这一晚府中的种种特别,比如安静几近窒息、几乎不设巡逻防备,都是为着此人。
大汉露在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匆匆打量一番房间:“你肯定不会有人进来或是埋伏?”
黄龚亭微微一笑,信手按下一个暗钮:“请看。”
宝光纷呈的珠帘缓缓上扬,亮出七面玲珑精致的镜子,逞七星北斗罗列之状,墙面上潋滟微澜,宛若星空。
“这是什么?”蒙面大汉奇怪地发问,然而立刻就明白了,镜子里分别呈现出远近不一的动静态各种人形。
“这是远处,这一面反射的情况近在书苑之外,十里以内都在我严密控制之中。这一面镜子则显现房中情形,哪怕躲在书柜底下、房梁以上,都逃循无形。镜子里出现的不仅仅是当下这一刻的情况,它也会如实反映上一刻预留的残影。”
黄龚亭一面说,一面操作机关示范。蒙面大汉不作声地听,最终颔首。
沈慧薇就躲在一面书架以后,抿着嘴儿笑。
这七面镜机关确实做得玲珑机巧,但黄龚亭运气实在糟糕,这个机关原理是根据地宫镜厅衍生出来的,而规模大小以及机关控制能力远不及,他碰到的却是对地宫熟悉得如同回到自己家里一样的沈慧薇。
早在二人进来之前,经她的简易改造,书架后面成了唯一死角,她在其间无论做何事也会被视为隐形。
黄龚亭还在得意洋洋地说:“得知先生要来,自是极端机密之事,因而下官撤去所有防备,也是为先生着想。”
下官?沈慧薇微凛,神秘来客的身份颇值可疑。
“先生素负重任,如何有遐出得京来?”
蒙面大汉冷冷道:“你怀疑我?”
“在下怎么敢?”黄龚亭满面春风“只不过先生与在下合作,彼此之间不但应当互通消息,更应坦诚互见。”
“哼!”大汉说“互通消息,坦诚互见?我问你,你倒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向徐夫人下手?”
“我有我的理由。”
“你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皇帝本来对江湖首盟非常重视,这样一来,等于是硬生生逼他把目光完全落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