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在暗中,却绝未想到还有人在旁边窥伺。循声而望,不远处太湖石畔一个少年,似乎也知道笑得不妥,伸手掩住了嘴巴。明亮如秋水的眼波盈盈一转,两人目光相接,彼此吓了一跳。
那少年笑声极轻,按理而言那边极度喧哗的地方是听不见的。但有两个护院模样的两人,只是抱肘在一边等婆子们把那妖艳女子拉走,并不插手,这时身形忽动,迅速向这边扑了过来。那少年低叫:“不好!”慌里慌张的向前一冲,露出半个身形,立时将两名护院的眼光吸引过去了。
这变化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少年身形如烟逝于黑暗之中,吴怡瑾才醒悟过来,她遮遮掩掩,不露真容,自然是来路不明,那少年故意跑得慌张,等如保护了她。
那少年是谁,尚不可知,反映之快,机变之捷,吴怡瑾有自愧不如之感。
远处并没有更多喧闹出现,料想以少年之机变,两名护院能奈何其何。吴怡瑾略略放心,见那哭闹不休的艳妆女子已走得甚远,悄悄尾随了上去。
那女子态度甚是凶悍,走不多远,身边人已被她骂的骂,赶的赶,不剩几个了,那些仆妇们似乎也习惯于她这种发作,尽管嘴里高声嚷着去死去死,没一个人相信,她一赶,大家如释重负的去了。
周围人少了,她才开始痛哭起来。吴怡瑾不怎么听得懂她所说的方言,仿佛约略在说自己待嫁之时,明明早就订过婚,被黄龚亭死乞白赖强娶了来,不到半年就变心。吴怡瑾先还好笑,继之倒有些怜悯起她了。
那女子边哭边骂,浑然没有发觉身边仅剩的几个丫鬟是如何一个一个失了踪影,直至有一种不寻常的冷流在周围氤氲,猛一抬头,一个全身笼于幕缡之下的白衣少女,月光下无声无息地站着,皓腕一抬,一道白光飞出袖底,绕住了女子颈项,说:“别声张。”
顺手一拖,将人提了起来,深入花丛,低首再看那女子花容失色,手足簌簌发颤,十成性命已去了九成,不禁微微一笑。
“我只问几句话,好好回答,我不伤你。”
女子颤声道:“是、是!女侠…姐姐请问,你…稍稍把剑拿开一些,割伤了不是玩的。”
吴怡瑾道:“千年何首乌藏在何处?”
那女子娇躯一颤,没有立刻回答,万分狐疑地睁眼张望。吴怡瑾手上微紧,兵气冷冽,登时在那女子修长美好的脖子上勒出一道红痕。“别!我说!”女子急呼“那何首乌是在…”
说得一半,却又止住,哭道:“何首乌珍贵非凡,大人准备有用的,姐姐取了去,日后查出是我说的,我真不得活了。”
吴怡瑾心道:“你不原就想死么?”口中答道“我不会提到你。但你若不说,这会子我能叫你一样的下场。”
女子泣道:“我说了…你可不能伤害我。”磨磨蹭蹭,觉得无可拖延,这才道出“它是放在大人房里…的一个暗格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