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婴（1）

雪儿自那次一伤，足足昏迷高烧了半月左右，幸亏徐夫人命令好生相待，并给它敷上最好的药wu，才算渐渐歇转过来。

它似乎有点认命，知dao凡是在这个府里的人，她惹不起，也不象初来那天狂xing大发的伤人，对着饲养它之人，甚至极为温顺。

但徐夫人对此并不满意，再次看到它，只轻飘飘抛下一句话：“驯服的狼和看家狗并无二致。”

于是它再次被带到铁笼里，这次是一tou真正的狼，已成年的狼。

雪儿又活了下来。而且这次，她只休养了不到五天。

从此以后，这zhong博斗中求生存的生活成为一zhong习惯。它习惯了这zhong生活，遍ti鳞伤也不在乎，它yan睛闪着杀气腾腾的光，已看不到对往事的任何留恋。经过生与死的考验和血与rou的煎熬，它的四肢越发有力，举手抬足虎虎生威，它的肌roujianying如铜墙铁bi。它不再惧怕任何凶猛的野兽，也不再惧怕任何人。稍不趁意，动辄就会向饲养它的那些人扑过去。

众人无法，在它不搏斗时，只得给她锁上重达百斤的链条，就这样，也曾为它两度咬断铁链，冲chu去伤人。

它怕的只有一个人：徐夫人。

每次徐夫人那冷冽的目光电光般扫过来，它就全shen发抖。

这似乎是因为它知dao，每一次把自己放进铁笼，安排它与猛兽生死相斗，都是这雍容女子随口一句话。而替它养伤、喂它食wu，容它活到现在，也全仗着徐夫人对它兴趣未失。

不止这样，它对徐夫人还有着其他害怕的理由。有一次它狂xing大发，妄图冒犯徐夫人，她只一挥手，刺入它肌肤的东西象一gen针似的轻轻一扎，募然使它失去了全bu力量，颓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它挨了一顿打，足有两天鲜血从它钢jin铜骨般的shenti里liuchu来，liu个不完，直到徐夫人吩咐为它治伤。

所以它明白，想要生存，不取决于它有多么凶猛，多么英勇，只是取决它新的主人。

它就这样确定了新主人，开始着意的讨好她。——只是讨好她一个，对别人都凶恶异常，徐夫人不喜huan它除了对她以外任何人温顺。这一点是血的教训，它牢记在心。

狼孩的进展神速，徐夫人gan到满意。而它对她独有的驯服，更是令之心hua怒放。

她吩咐下人将它带至自己卧室。

这是雪儿第二次来，然而它的yan睛缓缓扫视四周，似乎已经不再认得这个地方了。

徐夫人笑了笑：“跟我来。”

牵着它脖子里的锁链，打开卧室的暗门走了下去。在复dao里盘旋来回，转过迷踪似的影bi高墙，穿过十几dao暗格，徐夫人突然驻足。

到达密室。

密室安置得较正室更为富丽奢靡，不点灯烛，却有不知从哪里xie下的影影绰绰的光，透过两格天窗照she1下来，有nong1郁腥甜的香气在空气里浮动。

徐夫人仍不停留，掀开西侧卷帘，现chu一扇门来，牵着雪儿走进去。

又是一dao极长的地下冗dao，空气沉闷而混浊。走了一阵，先前密室内隐隐约约的那gu腥甜nong1香nong1烈地飘chu，有轻微的liu水声，在耳边汩汩而过。

打开一dao暗格，一片血红的光影汹涌澎湃的xie了chu来。

前方是一个下凹的正方形沼池，用一层透明反光的琉璃完全罩住。沼池四角，雕着四只形态各异的飞鸟，从各自尖喙中，penchu暗红se的水，缓缓注入水池之中。暗红se的水在沼池底下缓缓liu动，不盈不缺，水下有ju大晶石，把水se反she1到琉璃上，形成大片绰约动dang的光影。

中央高于水面的白se石台上面，有一个fei白可爱的婴儿，此际四肢不住晃动，小嘴频张，当是在哭着，可是听不见哭声。

水声的liu动，以及那gu刺鼻的香气——血的味dao——却益发清晰起来。

琉璃ding上栖息一只凶恶的翼鸟，嘴喙尖利，yan神凶狠，一对ju大飞翼收在shenti两侧。

婴儿哭了很久，仿佛觉得累了，慢慢停止哭闹，安静的睡着了。

水声豁然响动，从水底冒chu一个长发女孩，眉目如画，看模样已有七八岁，却依然赤shen***，暗红se水珠顺着她雪白肌肤小溪似的一路gun落，她看到婴儿，huan然叫了声，把婴儿抱在怀里，歪过tou轻轻歌唱，嘴角噙着甜mei快活的笑。

徐夫人忍不住笑dao：“宝贝儿，你就是嘴馋，时辰没到，又想偷食。”语气温煦如对儿女。

女孩听得说话，便弃了婴儿不顾，huan喜不胜的tiao了过来，不住拍打琉璃。

这zhong情形诡异得令雪儿也不禁倒退了两步，呜呜的朝女孩叫。

女孩也发现了它，脸上快乐的笑容顿然消逝，yin沉地还视对方。

徐夫人笑yinyin瞧着这一人一畜，手指在何chu1掀动了一下，那层琉璃罩子自动向上抬起，长发女孩光着shen子跑了chu来，扑入徐夫人怀中，勾着她脖子，咯咯笑dao：“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