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将撇开，仍然一言不发。喜儿哽咽：“小难不想去了么？难想一辈这样下去么？姨娘尸骨未寒，不会希望见到小这样的…”

姹咬牙关，泪抬起来，说：“姹儿自知罪孽重…如今母亲也已不在，姹愿意削发为尼，遁空门，伴随青灯古佛以度余生…姹辜负了老爷夫人十六年来的养育之恩，只求来世再报！”说完，当即往地面连磕了几个响，直碰得“咚咚”声一路传了门外。

云香就那么随意地倚在门，像跟厨房里的烧火丫说话的气一样。喜儿抿了嘴，回担心地望着姹。

“你们去了拢月山庄？”秦世昌又问。见姹不解地抬起，便加了一句：“就是城东外半山腰的那座宅？”

“你是怎么回来的？”

昏睡了一天一夜，她的腰背还是很酸疼。姹咬了咬牙，忍住了即将落下的泪。有些事情一定不能回去想，再想，她会被心里的恐惧压死。

“…是。”

姹低着，握了衣摆。

姹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跪着的愈发显得渺小。但内心的悲伤又那么大，大到让她完全没有力气控制泪的走向。

姹脸更白了些，好半晌，她才嗫嚅着说：“我…我趁着天黑…表少爷又没防备…就、就下山了…”这几个字仿佛夺去了她所有的魂，说完，她只觉自己又要倒下去了。

姹垂下眸，幽幽回：“好的，有劳了。”

秦夫人刘氏扯了扯嘴角，涂着蔻丹的指尖划着手里的杯。她说：“咱们秦家这回，可被你连累惨了！你自己说吧，凌家那边我们该怎么代？”

门传来一声肆无忌惮的声音，那是大房里的丫环云香来了。“醒了正好，夫人派我来叫你过去呢！说是有事要问你。”

姹伏在地上，着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而的泪，说：“姹儿对不住老爷夫人…但凭老爷夫人置！”

“哟，醒了？”

姹迈过上房的门槛，朝上方坐着秦世昌夫妇拜了一拜。秦世昌没让她起来，只是从鼻里哼了一声，睥睨地望着她：“了这样的丑事，你还有脸回来？”

刘氏叹了气，说：“我说丫啊，你可千万别学你那死鬼母亲一样犯贱，你要是不答应嫁过去，当初我们问你的时候你明说不就是了？何必非在这个时候这么一？”

姹鼻一酸，揪了被褥下的。

“姹儿见过老爷夫人。”

姹让喜儿搀着下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妆容，抬脚了门。

“凌家我们得罪不起，相信你也知。梁家贵为当朝一品大臣之家，在朝臣中尤其面，无论退不退婚，都会由此而跟他们结下梁！”秦世昌接过话，颇有些恼意地说：“一桩好好的婚事被你搅黄了，秦家的脸面也被你丢尽了！”

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