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隆的思考,只好耐着性子站在了一旁。
“想问什么就开口好了。”就在雁大站得颇为心焦的时候,纳隆终于发话了,只是躺着的姿势却依旧没有改变,甚至连眼皮子也不曾睁开。
纳隆既然如此说法,雁大自是不会客气,一张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地向纳隆砸了过去:“纳先生,据查,兵、户二部目下皆无征调陇右粮草之相关计划,此等所谓的有人在打陇右粮草之注意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再者,若是确有其事,那又是何人在搞鬼?依属下看,能有能力行得此事的,也就只有东宫与魏王那一头而已,至于吴王那边纵使有心怕也没那个能耐,既然如此,叶凌又有何能为可帮得了我方?若是不能,其约我等前去谈条件又有甚意义?其又是从何得知此消息的?还有东宫那头为何要通过武才人给我等传这么个口信,这其中又有何蹊跷?若不是东宫要动手,那就只有魏王那一边了,可如今刘洎深陷案中,魏王府一系自顾尚且不暇,又怎可能在此等非常时期与我等闹不痛快?”
“问得好。”纳隆哈哈一笑,一挺身从摇椅上坐了起来,赞赏地看了雁大一眼,语气肯定地道:“所谓的调拨陇右军粮一事十有**是空**来风罢了,左右不过是有人在耍小聪明而已,算不得甚大事情。”
“假消息?这…”雁大不明白纳隆为何会如此说法,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纳隆,满眼睛里全是探询之色。
纳隆站了起来,走到雁大身边,拍了拍雁大的肩头道:“正所谓贼喊捉贼,虚张声势之事,不外如是者,呵呵,今上何许人也,如何会不知道后勤辎重的重要性,如今虽远征高句丽,实则眼睛却盯着京师里头,似此相州一案已属蹊跷了罢,谁若是敢再在后勤辎重上伸手,那可就是嫌命长了,那三方都是聪明人,谁也不会去做这等注定要败露的蠢事的,当然了,造个势却是无妨,至于东宫与吴王府的用心么,自然是希望我方能全力出手对付魏王一党罢了,又有甚稀奇可言的。”
雁大想了想,觉得纳隆所言颇为有理,可毕竟缺乏相关证据,内心里依旧有些子将信将疑,皱着眉头沉思了一阵子之后,突地想起了一事,紧赶着问道:“如此说来东宫与吴王府之间该是有所勾连了,这又该如何应对?”
纳隆自信地一笑,冷静地分析道:“呵呵,勾连是有的,就如我等现今与东宫的勾连一般罢了,左右不过是相互利用一下而已,不必担心,在扳倒刘洎一事上东宫、吴王府还有我越王府的利益并无二致,我等该如何便如何好了,没必要加以调整。”
“既如此,那为何叶凌非要面见先生不可?”雁大沉思了好一阵子之后,语带不确定之意地追问了一句。
“为何?呵呵,某先前就是在想这个‘为何’。”纳隆笑着道:“叶凌是个聪明人,某能算得到的,想来他也能算得到,若是光为了这么个军粮案的话,原也无需他来出面,嘿,只怕要么是吴王那头另有安排,要么就是叶凌知晓魏王府会有大的行动,无论是哪种可能,京师这堂水只怕就要浑了罢,唔,其之所以提前约某面谈,除了试探一下某之能耐外,更多的是提前给我方打个招呼,一旦大乱来时,也好合纵连横罢了,只不过某一时也看不透那两方究竟会如何个出手法,此事尚需慎重以待,这样好了,尔传令下去,让京畿处加强戒备,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