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求见。”就在李世民想得神之际，内侍监柳东河蹑手蹑脚地走了来，轻声地说了一句，顿时将李世民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妾是听冰炭司常副主事说起的，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这般…”一见李治如此失态的样，阿雅的脸上了丝迷茫之，略有些手足无措地回答。

“父皇，都已是酉时过半，您尚未用膳，儿臣心中不安，为人却不能帮父皇分忧，儿臣惭愧，父皇日理万机，须得保重龙啊。”李治磕了个，起了，圈微红地看着李世民，很是动情地说。

“免了，稚这么晚了急着见朕可有何事么？”李世民闻到李治上的酒气，再一瞅见李治上那尚未透的酒斑，飞快地皱了下眉，却并没有就此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哦。”李世民笑着了：“中烦闷，自是该多外走动一番，只是父皇明日召诸臣工议事，怕是走不脱，稚若是要去那就去好了，帮朕看看有何新奇的木，摘些回来便可。”

“哦？哈哈，没事，没事，本也就是随便问问罢，好，既是阿雅要去，本这就去请旨好了，明儿一早就带尔等去东苑。”李治珠转了转，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霍然起立，连上被酒打了的衣衫都等不及更换，一甩袖，大步行了承庆殿，脚步轻快至极，其后兀自呆坐着的阿雅先是满脸呆滞，而后嘴角一弯，了丝神秘的微笑来…

这份折看起来并无甚特别之，若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比起一般只有寥寥数页的折来说，这本折显得极为的厚实，足足有十数页之多，说的正是西域诸事，不消说，这份折正是李贞半月前送来的西域诸事陈情折，个中的内容李世民早已看了不下十遍，所言之事也早已全都记在了脑海之中，可到了此时，李世民却兀自对李贞所作所为下不了一个定论，今日批完了每日的折之后，李世民再次将这份折挑了来，虽没展开细看，可诸般事情却一一在脑海中浮现了来。

“哦？”李世民扬了下眉，看了柳东河一，沉了一下：“宣罢。”

不愿去面见自家老，话说到半截停了下来，长了气：“改日罢，父皇这几日气不好，本也无心游，等过了这阵，本再带尔等一去罢。”

“父皇，儿臣此来倒无旁的事情，只是见父皇连日劳，想请父皇去踏散散心，儿臣听闻东苑的开得极旺，明日又不是早朝之时，儿臣恳请父皇往东苑一行。”李治躬陪笑着说。

“罢了，朕此时尚不饿，过会儿就用膳好了，稚之心朕是知晓的，好了，说罢，见朕尚有何事？”李世民虽不喜李治这一年来的放纵，可对于李治的孝心还是很受用的，见李治如此动情，笑了一下，解释了一句。

“是，父皇，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李治本意就是要请

酉时四刻，早已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可一代大帝李世民却丝毫也无，并没有吩咐传膳，也没有照老例批改奏折，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愣着神，一只手轻敲着桌面上一份未曾展开的奏折，眉地锁成了个川字。

功与过姑且不论，是与非也可先不谈，可忠与却总得有个说法，可问题是李世民也拿不准李贞此举的真实用心所在，这判断自是不太好下——安西一战，拓地千里，是功非过，这一条李世民倒是认可的，戎大半生的李世民自问若是与李贞易地而，也无法得更好，可轻易变革军制，招降纳叛却不免有些离经叛，姑且不谈其行是否有效，关键是其心何在？这一条正是李世民举棋不定的最由所在，当然，李世民也清楚地知此事不能久拖，否则不是冷了前方将士之心，就是寒了诸臣工之意，只是该如何置李世民却尚未想得透彻。

“哦？”李治珠转了转，似乎想起了什么，一翻坐直了起来，浑然忘了原先搁在自个儿的酒樽，立时被樽中的残酒淋了一，却茫然无所觉，一双眯地看着阿雅，咬了咬牙：“阿雅，这事情尔是听何人说起的？”

“殿下，去嘛。”阿雅撒地扭了下，轻轻地推了推怀中的李治，貌似随意地说：“殿下，妾可是听说东苑里新了越王殿下派人从西域移植来的丽琼，艳得很，其绚丽之不下于洛的牡丹，还听说越王殿下专门派人来照料此，那人还会讲古，说起西域的事儿就跟说书似的，满皇的人都在传此事呢，殿下就带我等去长长见识吧，顺便听听那人有何说的，殿下不是总挂念着越王殿下么，说不定还能从那人中得知些信息呢。”

“是，陛下。”柳东河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急匆匆退了大殿，片刻之后，躬着陪着太李治走了大殿。

“儿臣叩见父皇。”李治显得兴致极，急走几步，一跪倒在殿前，恭恭敬敬地给自家老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