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本王…”李泰一听事情已无可挽回，顿时怒从心起，脸一变，立时就要破大骂，好在苏勖尖，一见李泰的暴躁要发作了，忙轻咳了一声，言打断：“有劳肖医正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务必慎言，来人，提绢五十匹为酬礼，送肖医正回府。”

“殿下，长孙成亮了。”肖抿心里满是疑惑之情，却又不敢问事情是如何闹到这般田地的，只能是伸手抹去上的汗，如实地说了一句。

“嗯，去罢。”李泰虽有些舍不得一次拿那么多的钱，可一来苏勖已经开了，李泰也不好反悔，二来么，只要能暂时堵住肖抿的嘴，为自己赢得缓冲的时间却也勉算是有所值了，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挥了下手，示意肖抿退下。

见李泰服了，苏勖也不好过于己甚，放缓了气：“殿下这话某信，可司徒大人是否会信？不见得罢，就算他信了，心中又岂能没有芥，事到如今长孙府那一已是指望不上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就提前发动了罢，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苏勖面陡然间毅起来，斩钉截铁地：“不错，只能如此了，殿下即刻传令下去，加派人手联络大臣，准备后日早朝时发动，不给其他诸王留下反应的时间！”

“不好说，似这等之人，有时尚能清醒一阵，可大多数时间都是癫狂不可理喻之人，要想治几无可能矣。”神病这等玩意儿便是医学发达的后世都无法医治，更何况缺医少药的大唐时期，肖抿虽是这个时代最的医生之一，却也拿这等臆症束手无策。

“这个…”事关重大，肖抿不敢轻易下定论，略一犹豫之后，苦笑着：“下官也不敢下定论，引发臆症的诱因极多，毒或许也有此可能，只是下官无能，实是查不长孙公的真实病因，惭愧，惭愧！”

“啊？这…”李泰一听之下，立时傻了，直愣愣地看着肖抿。

李泰所言不是没有理，用来说服一般人那是绝对足够了，可问题是长孙无忌压儿就不是一般人，他会如何想只怕不是李泰所能决定得了的，别的不说，就说长孙成亮是长孙无忌所有希望的寄托，如今人在魏王府上得了臆症，说是跟李泰无关，长孙无忌能信么？就算能，他又岂会不迁怒于李泰？这一条李泰看不到，可苏勖却是预见到了，此时见李泰如此理直气壮地吼个不停，顿时心中有气，冷冷地看了李泰一言，沉着声：“殿下请自重，值此关键时刻，切不可妄自动怒！”

“肖医正，此人可还有清醒的可能？”苏勖早已知该是这等结果，倒也不甚吃惊，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苏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是不是有人设如今已经不重要了，现如今要的是殿下该如何应对，唉，下长孙成亮在殿下府中了，这瓜田李下的，殿下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长孙司徒那只怕是代不过去了…”

“啊，姑父的意思是即刻动手？”李泰见苏勖说得如此慎重，愣了一下，犹豫地问。

“肖医正，怎样了，那厮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见到肖抿满大汗地走了书房，李泰顾不得寒暄，一张就问个不停。

一听苏勖如此说法，李泰哪还忍得住，立着脚吼着打断了苏勖的话：“有何可待的，该死的，本王不计较这厮谋刺本王之罪也就罢了，他自己犯病关本王甚事？再说了，这厮原就是诚心要帮着本王，本王又何苦去折腾于他，说破了天都不关本王的事！”

绢五十匹相当于近千贯钱，抵得上肖抿近十年的俸禄了，这等赏赐不可谓不重，不过嘛，这钱并不好拿，这是封费，而苏勖那句回府则明了是要肖抿回自己的府上而不是回中，这里的意味可是了去的，好在肖抿也算是在廷里呆久了的人，这等话里的轻重还是明白的，也知此事关系非同小可，不敢再多留，拱手为礼：“多谢殿下恩赐，下官这些天正好不舒服，打算请几天假，若是殿下没有别的吩咐，下官这就告辞了。”

“姑父，本王总觉得这事情来得蹊跷，会不会是有人设要害本王？”待得肖抿去后，李泰暴怒的心态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疑惑地看了苏勖，试探着问。

“肖医正，老夫有一疑问：这病是因何而起，会不会是中毒所致？”苏勖一听此症无救，心立时沉了下去，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接着问了一句。

上就去，这会儿太医院医正肖抿正好有空，自是一请就到，可到了魏王府之后才知是给长孙成亮下诊断，再一看长孙成亮那等疯狂劲儿，登时惊了冷汗，在一起王府亲卫的弹压下，匆忙地给疯狂叫骂的长孙成亮检查了一番之后，心立时凉了半截，也不敢多说甚，急匆匆地便赶回了王府书房。

一听苏勖这话说得重，素来敬重苏勖的李泰立时了下来，苦着脸，皱着眉，低声地说：“姑父，此事真与本王无关，唉，这是从何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