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极端的尴尬！相对于李贞的懊恼，一起站来支持姚鹏的大臣们此时全都尴尬万分，也不是，退也不得，一时间手足无措，竟不知该如何自才好，不少人都忍不住回望向了吴王李恪，如此一来，算是彻底将李恪推到了风狼尖之上。

切，瞧您老这话说的，您老要是肯立后，也不会拖到今日了，拿这等话来咱，门都没有！李贞早就看李世民本无立后之心，哪可能去那等无用功，此时面对着李世民那诛心的话，一都不放在心上，很是平静地磕了个：“父皇明鉴，儿臣以为姚御史所奏之内秽案当彻查，以防微杜渐，至于立不立后、该立何人为后，此既为内之事，又关系到国，自该由父皇圣裁，儿臣不敢妄言。”

“是，是，是…”姚鹏显然被李世民的怒火吓坏了，一迭声的是之后，竟然没说句完整的话来，不过人却回过了去，光瞄向了并肩站着的李恪及李贞兄弟俩，那架势明摆着就是打算卖李恪、李贞了。

“好个不敢妄言，朕今日还就想听听妄言了，说！”李世民没想到李贞竟然又来了个一推三四五，说是不敢妄言，却把国都搬来了，顿时被噎了一下，黑着脸说了一句。

“父皇，儿臣以为八弟之言甚是，自古以来宦官政之事屡见不鲜，前有秦末赵指鹿为，后有汉末八常侍之，秦汉之亡也，岂无忠君之士乎，概因宦官专权，以致义难伸，朝野昏聩，今我大唐政治清明，然亦不可不防微杜渐，是以，儿臣以为当严查胡家叔侄，以惩戒后人，此儿臣之浅见耳，望父皇明鉴。”李恪特意不提立后之事，而持将矛对准了胡家叔侄，实乃避重就轻之举，怎奈他说得再好，李世民此时正在

妈的，要坏菜，贼咬一，骨三分！老三固然要倒霉，老只怕也讨不了好去，就算能过得了关，老三一倒，老岂不是独木难支了？李贞心思动得飞快，知下已到了危急关，若是不设法扭转这等被动局面，只怕老爷的班可就要结结实实地打下来了，不敢再行犹豫，瞥了李恪一，悄然递了个神之后，大步走了宗室队列，疾步走到了殿前，一跪倒在地：“父皇，儿臣以为姚御史之言虽是狂悖，然其为御史，自有风闻奏事之权限，父皇姑妄听之即可，至于对错，父皇当可裁决之！”

“放肆！”李世民沉着脸，猛拍了一下桌，提了声调：“朕问尔，此事系何人指使？”

懊恼之余，也只能先忍将下来，看老爷如何发作再行定议了。

说？说个，该说的老可都说完了，妈的，还说个甚，他娘的，老三这个混球再不来，就别怪老不讲情面了。李贞被老爷这话到了墙角上，又不见李恪站来支持，心中火大，刚寻思着是否要将李恪给卖了之时，却偷瞧见李恪正大步从宗室队列中走了来，心顿时一松，也就不再开，只是低跪在那儿，来个沉默以对。

姚鹏是李恪的人，这一条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原本以为最先站来支持姚鹏的会是李恪，却没想到竟然是李贞先了面，不清楚内情的大臣此时至少看明白了一件事——吴、越双王此时已经暗底下联了手，至少是在立后一事上联了手，满大殿的朝臣们立时小声地议了起来，相互换着对此事的看法，一时间大殿之上嗡嗡之声大作了起来。

李世民这话问得诛心至极，饶是姚鹏素以胆大敢言著称，依旧被吓得浑一个哆嗦，跪在那儿，猛磕了几个响，中一迭声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微臣所言句句是实，恳请陛下明察…”

瞅着一向低调的李贞本次早朝却全然变了个人，不但敢言，还全都言之有，这大大乎了朝臣们的意料之外，即便是正在气上的李世民也为之一愣，沉了片刻，这才冷着声：“如此说来，尔亦是要朕立后的了？嘿，朕倒想知一下，尔心目中的皇后该是何人？是尔母妃么？”

无奈，李恪心里满是酸楚和无奈之意，任是谁人被自己的心腹手下当卖了，都难免气怒加，瞅着如今局面已然于失控的边缘，李恪再不只怕永远也不用了——虽说与李贞结了盟，不过嘛，李贞遭不遭罪的，李恪压儿就不放在心上，可问题是此时跪倒在殿前的全是他一系的人，若是因此事而受损，哪怕因此而整垮了李贞，也不是李恪所能接受的代价，正因为此，李恪尽满心不想帮李贞解围，却也不能不站来了。

李世民此时的脸早已黑得跟锅底似的，一双锐利如刀般地看着姚鹏等一起跪倒在殿前的大臣，老半天没说一句话来，半晌之后，突地哼了一声：“姚鹏，尔胆不小么，就不信朕砍了你的狗！哼，说，是何人教尔如此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