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无能，这一条李贞心里有数，他为何要反，李贞多少也能猜得些底——除了一起兄弟在背后捣鬼之外，其中更主要的怕是跟自家老爷的个脱不开关系，无他，李世民是个追求完的人，别的不说，便是李承乾那瘸的样就不得李世民的法，就算李承乾不反，李世民只怕迟早也有一日会废掉李承乾，更何况就能力而言，无论是李恪、李泰还是李贞本人都远在李承乾之上，李世民选择的余地多得很，这个太并不是非李承乾来当不可，李承乾装疯卖傻不过是为了暗中培植势力，最猛烈的一击罢了，只可惜他原本就不是个能力众之辈，哪可能跟一代大帝李世民扳手腕，失败自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尽一起亲卫已将地面打扫了一番，又垫上了几张锦垫，算是给森的天牢里带来了一丝的意，可亲卫们毕竟不是这等活计的行家，整个牢房里依旧脏得很，不过李贞却不是很在意，笑了一下，也不多话，盘坐在了李承乾的对面，拿起桌上的酒壶，将桌上的两只酒樽满上，拿起自个儿面前的那只酒樽，举在手中，比了个请的手势，李承乾也不客，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嘿嘿一笑，将酒樽顿在了桌上，盯着李贞：“某何许人也？”

“八弟有心了，唉，坐罢，陪哥哥喝上一盅好了。”待得一起亲卫退下之后，默默不语的李承乾不再开叫李贞回去，反倒是叹了气，拍了拍桌面，示意李贞落座。

一起亲卫都是手脚麻利之人，一待李贞令下，自是一拥而，将那些稻草等杂扫清，而后将被褥、换洗的衣等事一一摆放停当，又将木桌上的小油灯换成一盏稍大的灯笼，而后将酒菜、碗碟等一一摆上，这才默不作声地退了牢房，整个行动净利索，丝毫也不曾有拖泥带之，甚至连谈之语都不曾有过。

看着李承乾那等落魄的样，再想起从前他当太时的跋扈，这等反差着实令李贞嘘唏不已，只不过李贞城府，并未有甚表，只是平静地笑着：“大哥言重了，你我乃是兄弟，无甚谁对不起谁的说法，大哥且安坐。”话音一落，回过来，对着早已等候在牢房外的燕十八等人一招手：“将东西送来！”

心了，若是叫人参上一本，实不值当，就让哥哥自生自灭罢，回吧。”

嗯？李贞倒真没想到李承乾会问这么个问题，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了一下，正要开，却见李承乾嘿嘿一笑，挥手：“八弟不必说，某自知某是何等样人，嘿嘿，世人皆某不肖，谁人能知某为何不肖乎？想我李承乾亦非傻，如何不知自，却偏要以颓废之姿示人，这其中的苦楚又有何人能知，罢了，罢了，如今说这些又能有何用？或许有一日八弟也会有此受，但愿八弟不会似某这般没息，来，喝酒！”李承乾拿起酒壶便将自己面前的酒樽满上，哈哈一笑，接着说：“是是非非何日放，争争斗斗几时休，三江月夜一窗梦，人到无求品自，哈哈哈…无求？无求！人非圣贤，又岂能无求？成王败寇，痛快，痛快！某便是败了，亦无悔！”

李承乾被李贞的气冲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醒过了神来，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醉了，哈哈，某没醉，自某懂事以来尚未有如今日般清醒，嘿嘿，某或许不会死，那只不过是父皇在显示其仁慈罢了，仁慈，哈哈，仁慈，某这一辈也就到这儿了，剩下的日对某来说不过是行尸走而已，嘿嘿，但愿长醉不长醒，某就是想醉只怕也无甚机会了，呵呵，八弟大才，将来定有一日能得东，到时候自会味到某之苦衷，也罢，看在八弟今日送哥哥一场大醉的份上，哥哥便告知尔一句话好了——熬着，无论何事都咬牙熬着！罢了，言尽于此，听不听都由得八弟

“大哥，你醉了！”李贞一听到这儿，便知李承乾要说什么，毫不犹豫地一顿手中的酒樽，截打断了李承乾的话语。

“大哥，能放下便放下罢，父皇素来宽容，不会为难大哥的。”李贞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明白归明白，李贞却不会就此说，默默地饮了酒，缓缓地劝说。

“放下？哈，哥哥到了如今不放下又能怎地？宽容？哈，好一个宽容！”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李承乾的脸上显一片红，放肆地一笑，咬着牙：“父皇宽容那是对着臣下，不说对我等兄弟，便是对宗室中人，他又何曾宽容过，当年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