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隆并未被李贞的雷霆之怒所吓倒，淡淡地接：“某所言不过是事实罢了，殿下心中有数，又何必言恐吓在下，不过某以为殿下虽是已知晓此事，可应对却未必得当，须知在山不识山，在未必能见，在局中而谋局之事岂非缘木而求鱼乎？是故君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纳隆显然是个明白人，也用不着李贞促，很是平静地说：“殿下，秦将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殿下岂无意乎？”

哈，为老效力，嘿，说得倒是动听，不过你小虽看上去不错，不过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还难说得很，再者，老凭啥相信你的忠心。李贞听了纳隆的话，并没有立刻开，只是从容地看着纳隆，等着他往下说。

还请王爷恕罪则个。”

好家伙，这小分析得是，妈的，这怎么可能？李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无他，这话要是朝中那帮重臣来说，李贞倒不会怎么在意，可这话竟然是自一个草原落的所谓大祭司之，李贞就不能不起疑心了，一双光闪烁地盯着纳隆：“何以见得？”

纳隆显然看了李贞的心思，知自己所求之事绝对瞒不过李贞，倒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地说：“在下此来是想求王爷面，解我野古众之危，在下不才，愿为王爷之大计献微薄之力。”

呵，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这小满的长安官话，原来是曾在长安留学过的，有意思了，唔，友人？这家伙中的友人又是谁？满朝堂中能有这份见识的大臣咱怎么没听说过，嘿，竟然能看得如此透彻，了不得，了不得，妈的，不怎地，老定要将那个所谓的“友人”捞到手中才是。李贞心中虽已有所释然，不过并未放松警惕，看了纳隆，同样是笑着：“说得倒是不错，那本王又该如何自，请先生为本王谋划一、二如何？”

野古大祭司？李贞一听之下登时明白面前这家伙的来意了——大唐惯例，那些个在征战中被擒之草原族倒也不是全会被砍，一分将被官卖为，薛延陀众大多属于此类；一分对大唐有利用价值的将会被放回去，例如仆固、回纥等这些小族之兵丁即在此列，左右不过是要他们去跟薛延陀相掣肘罢了，而野古却是在灭族之列，无他，攻破开之后，野古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已经被内定为全坑杀之列，只差上报朝廷批准这手续了。要赦免野古对于李贞来说倒也不是啥难事，虽说要费上些手脚，不过以李贞目前在军中的威望，也就是过几手续，费上些，外带破些财的事儿罢了，可问题是李贞有这样的必要吗？显然，这就关系到纳隆能拿得什么作为换的代价了。

以李贞的智商自然知纳隆所说的秦指的就是太，这话的意思就是太将被废，问的就是李贞是否打算参与其中，话虽问得隐蔽，可却着实惊人得很，无他，李贞是后来人，自然知李承乾必然被废，可时人中，别说一般百姓了，便是朝中大臣们能看此的都没几个，毕竟李承乾已经当了十五年的太，始终稳固得很，尽一帮兄弟围攻甚急，可总是拿太无可奈何——李世民在上罩着呢，这冷不丁地听到一个草原小落的大祭司说此等话来，由不得李贞不心惊，面一沉，一拍桌：“放肆，尔安敢在本王面前说叨此等大逆不之事，不怕本王拿尔是问乎？”

这便是真正的考题了，纳隆心里很清楚，若是不能就此说服李贞，不但救不全族的男丁，只怕连他自己都要陷其中——以李贞在战场上那等杀伐果断的而言，断不可能让有威胁到自家安全的人逍遥在外的，当然，纳隆更清楚的是李贞并不是个纯粹的武夫，而是文武全才的人杰，要想说服李贞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面对着毫无退路的压力，纳隆了气，平静了一下心态，缓缓地开了…

“久仰，久仰。”李贞很是平淡地说了一句，啥表情都没有，更别说久仰之情了。

纳隆轻笑了一声：“某曾游学长安近十载，年前刚回草原，曾与一友相善，吾友也算是朝中之人，故此朝堂之事某并不陌生，王爷往日所为某也略有所闻，迹象略加推敲，自然不难明白其中的关窍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