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都迸出血丝。
韦烽凌不动声色,拳却攥起来。
“语棋,你冷静点!”苏梓峮看了他一眼,转而拍着韦烽凌的肩:“语棋是急坏了,刚刚我们都以为你去找魏韶釜报仇了,他还要去救你…”韦烽凌同脸色一样苍白的唇动了动:“报仇?怎么可能,我还不是自不量力的人…”
古语棋扑过去就要揍他,方浩仁眼疾手快抱住。他却使劲伸着手,似乎这样就能把韦烽凌抓过来。
韦烽凌没有一丝闪躲之意:“我只是去看语琴。夜里雷声太响,我担心她害怕…”
屋子突然静下来。
苏梓峮的心一动,好像坚硬的地面有一处塌了下去,眼前浮出一张几近透明的脸。香儿…
门口有翠绿的身影闪过,一阵杯盘碰撞的声音散乱着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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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商宅时已是黄昏,夕阳正软软的趴在商宅的院墙上,路上积水仍在,倒映着天光云影,四周洋溢着暖洋洋的潮气,浸润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呵欠,推开紧闭的门。一时竟有了种回家的感觉。
对,回家…
无论走多远,无论有多劳累,无论受了怎样的委屈,都有一个家可以回,都有一个人在静静的等着自己。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期待与被期待,如此的简单,却又如此的温馨,如此的幸福,许多年来模糊不定的追求似乎就在此刻有了着落。
脚下不禁急切起来。
已是一日不见。她还好吗?
推开房门,屋里的寒气顿时将暖意逼退在外,在眼睛无法适应光线的瞬间只觉屋里充溢着雾气。
待雾气散尽,竟意外的发现洛丁香坐在正厅。
“香儿,你醒了?”
他惊喜的奔过去。
洛丁香但笑不语。
她的脸仍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融进这屋子里,脸上虽是笑的,笑容却很虚弱。
“你…”他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你把我吓坏了。”
她仍旧是笑着,抬起手,轻轻抚在他脸上。
她的手冰凉,让人觉得那好像是即将融化的雪。
“是不是觉得累,我扶你休息去吧。”
这样的她让他很担心。
洛丁香也不反对,任他扶着进了卧房。
卧房的窗帘已经拉开,暖红的夕阳透过天青色纱窗筛落一地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