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玩赖啦…”简武挥拳就要冲过去。

好好的一件衣服，一天之间便被火星撩了好几个窟窿，简武的左胳膊肘还蹭了一大块黑糊糊的。

见娘只是罚了禁足，简武简文两人悄悄背过去相互了个鬼脸。

可惜，一天就报销了。

看着粉雕玉砌的儿，甄十娘心都化了。

“我才没胡说。”简武一句过去“你就是下不过我，十次你输七次！”简文心虽多，可论摆五棋、憋死这些小游戏，他却怎么都玩不过简武。

接下来，简武简文谨慎了不少，初二一大早，喜鹊给他们换了新的三层新锦缎小袄，门前又千叮咛万嘱咐，晚上好歹没有再烧一窟窿回来。

用过早饭，简文简武天喜地地换上了宝蓝的狐腋箭袖。

梧桐镇风俗，三十包的饺要留一半初一早晨煮，饺下锅时还要再放一挂鞭，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儿。

“衣服就是用火烧的？”甄十娘板起脸“今天谁也不许再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呆着！”他们昨夜熬的太晚了。

“胜败兵家常事，你也输给过我！”简文涨红了脸，一副要吃了简武的模样“你一输就玩赖！”

喜鹊就长长舒了气。

“你胡说！”简文不了。

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不到申时，简武简文便如霜打的茄蔫地回来了。

“…穷人的孩早当家。”甄十娘笑了笑“孩对这些礼俗都好奇，只要耐心引导，没有记不住的。”声音幽幽的，希望简武简文长大后，还能记住这个快乐的年。

因是回门的日，来拜年串门的都少了，甄十娘就问起房的事儿“…余伯一家什么时候动？”

六十多两银啊，几乎是她一年连荷塘带吃药都算上的所有费用，甄十娘非常非常的心疼，可她从来不会因为孩淘气破了衣服责罚他们，心里不免想，这还是他们的亲生父亲第一次给他们买衣服呢，很有纪念意义的。

连纪怀锋等人都看直了。

虚地侧过脸去，他上前拉了简武的手“…武哥先前不是说要下五棋吗，我看看你平怎样。”

见两人就要动手，李长海忙拿了五棋过来解围“文哥武哥别吵了，谁行谁不行咱们比一比就知了。”

见娘不同意，简武正想要继续磨，听纪怀锋要看他五棋的平，又眉飞舞起来“…那还用说，哥哥都下不过我！”

甄十娘好半天才回过神，蹲下，里外地翻看着烧坏了的衣服，心里幽幽叹息一声“到底是淘惯了，不知穿了新衣服要仔细些。”

初一早上，听说简文简武熬到寅时，甄十娘原本以为他们会起不来，就想等饺下锅后再叫他们，谁知听到外面有人家开始放鞭炮，两人便都爬了起来，不用甄十娘吩咐，自己洗漱了，带着纪怀锋张罗着放了一挂鞭。

为了他们，别说两年，就是终失去自由也值。

先前还是简武简文单打独斗，后来纪怀锋等人也忍不住陆续参战，令甄十娘惊奇的是，虽然都是大人了，尤其纪怀锋看着也很明，可下起五棋，这些人竟都不如简武，瞧见他输了后看着自己一脸不自在，就摇摇，嘱咐李长河“…盯着文哥武哥别熬的太晚。”兀自拉了喜鹊屋安歇。

她不好，见文哥武哥兴，能跟着熬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余光偷偷瞧着娘亲似乎并没太生气，简武胆又大起来，小声嘟囔“什么破衣服，还不如葛布好，炭火掉上去都没事。”他几天前穿的那件葛布衣服，就曾落上过一大块炭火，也没烧这么多。

不知沈钟磬知自己的儿竟淘成这样，会不会暴如雷。

沈钟磬就是难得一见的男，简武简文跟他一个模，又加年纪小，眉间隐然带了几分稚的霸气，直像是天上的金童落到了凡间。

厅中顿时一亮。

喜鹊在屋里听了直笑“文哥武哥是大了，这些事都不用小心了。”

初三一早吃了饭，简武简文就没了影。

见纪怀锋跃跃试要带他们去拜年，甄十娘不着痕迹地拦住了“…让长河带他们去吧，左邻右舍的都认识，今儿初一，放烟火的孩多，你们房前屋后多注意些，仔细火星落在哪儿走了。”

!

“…都是小的心，不知锦缎这么怕火。”李长河又是愧疚又是不安，脸地绷着，听喜鹊说，这两衣服了六十两银。

两人索比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