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死一个李继迁就可以解决的，长命仗，那就长命打呗。

野利荣火冒三丈，摔开李继迁的手，一提缰，那儿“稀溜溜”长啼一声，前蹄抬起，鼻里重重的着气。野利荣振臂呼：“野利氏的好男儿，愿意留下来跟我一起死的，就过来！”

野利荣正要说没有听见，忽然似乎听到一声沉闷不已的声音，像是惊雷，可是又怎么可能是声音这么小的惊雷？便诧异的看着李继迁：“那是什么？”

“的！”关定的大刀舞动的越来越慢了，连续鏖战了这么久，如此沉重的长刀在手中就像是不断的增加重量似的，一直以为自己的壮如的关定如今也渐渐觉有些力不从心了。手下的千余战士伤亡颇重，而党项人似乎在城内遭遇了败仗，般的疯狂朝西门挤了过来。关定大骂一声：“杀不尽的鞑！”

“有人攻城！”李继迁哈哈大笑起来：“天不绝我，哈哈哈哈，有人攻城来了！”

“你是不是疯了？”李继迁狠狠的了野利荣一记耳光，啪的一声，在暴风雨中也听得清清楚楚，野利荣黝黑的脸庞上立时鼓起一个的掌印：“你是要跟宋人拼命吗？党项人得多少个换一个，才能够本？”

野利荣双似乎要火来，却咬着牙没有声，握着兵刃的手指却因为用力而生生发白。李继迁心火起，却知这个时候，憋了太久的野利荣，一旦爆发来，除非自己把他立斩在此地，不然的话，这个已经死心的人是决计不会离开的。而且，如果自己杀死了他，那剩下的野利氏的战士是不是还听自己的号令就不得而知了。

野利荣用力甩了甩发上的雨，喝：“我不走！”这些天来一直憋在野利荣肚里的火气终于一次的发作来了：“从那个谢慕华来了西北，咱们就被他牵着鼻走，仗，就没有打赢过几场，这一次好不容易看着固州有望打下来了，可是又打不赢了！谢慕华那厮有三个脑袋还是八条胳膊？我就不信这个邪！要走，你走，我今天就把命拼在这里算了，反正我是死也不走了！”

野利氏的族规极严，野利荣既然不走，那些族战士绝对不会走，缓缓的，渐渐的，一队队野利氏的战士列在野利荣的侧，默默的去刀枪上的血迹，等候着和追赶来的宋军决一死战。

剩余的宋军想要走，谈何容易，野利荣见关定要带队逃跑，哪里肯放？带着自己的队伍死命在后追杀。追了没多远，却被人拉住，野利荣回就要大骂，看是那个吃了熊心豹胆的，不要命了敢来拉自己的，可是一扭却看到李继迁那略显苍白的脸，急忙把那句骂人的话噎回到肚里。

…

“退！”关定吃力的挥动大刀，又劈翻一个党项人，声呼喊：“走，绕南门！”

“走，这一仗打不赢了，必须得走！”李继迁脸板的就像是一块铁板。

果然不李继迁所料，的确是有人攻城，当第一个大的石块砸在固州脆弱的城墙上的时候，谢慕华也同时得到了消息。暴雨的黄昏，居然有人攻城…这，是要跟自己拼命了么？

野利荣本来就已经好了准备，李继迁要是他走，就上带队重回城里和宋军作战，战死算了。忽然听到李继迁冒这一句八竿打不着的话，不禁愕然。仔细的听了听，摇了摇大脑袋：“没有听见！”

李继迁脸上渐渐喜：“你再仔细听听！”

“你…”李继迁正要开说话，忽然脸一变，双手往下一压，示意大家噤声，微微侧过去，仔细听着远的声音，这才问：“你可听见了没有？”

就算是悍勇如关定的下，此时此刻也知需要退避三舍了，那些夺路而逃的党项人和被关定堵在门混战的野利荣的下，正好成了两面夹击的势态，要是现在不走的话，很可能被这数千名败兵一卷而下，人践踏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李继迁愤愤的叫：“现在是什么关？你还在说这话，是不是要把野利氏的英都送在这里？今天这一仗，是天不让我们赢，与人无关。现在赶回去，找个地方重整兵，来日再和谢慕华打过，只要人还在，还怕以后没有仗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