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药

目送着萧南予离去，沈玉楼却停止了打开箱子的动作，他走到玉床前，定睛看向在白玉寒冰的映衬下更显得苍白的苏暮颜。一时间，他的心里竟生chu了和太平王萧迟一般的gan觉，这是多么柔弱的女子，明明就应该被人象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好好疼惜，怎么可能有人居然舍得伤害她？

可是转瞬之间，沈玉楼又想起方才她在房中的表现，那zhongjian决，那zhong不顾一切的气势，gen本就不应该从这么柔弱瘦小的shen子中爆发chu来。忽然间有一丝释然，难怪一向yan界极高的萧南予会对她上了心，她果然有些和一般女子不一样的地方。

手腕一翻，掌心中魔术般的chu现了一粒碧绿se的药wan，一手nie开苏暮颜的下颌，另一手将药wan轻轻放进她的嘴里，然后nie住她下颌的手微一用力，那药wan瞬间gun落，片刻间，苏暮颜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yan睛。

gan觉到shen周的寒意，苏暮颜下意识的缩了缩shen子，然后才抬起yan睛向四周望去，看到沈玉楼的时候，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失礼。

沈玉楼han笑望着她的动作，并不阻止，等她坐好之后，沈玉楼轻声说dao：“明妃娘娘，您醒了。”

苏暮颜点点tou，问dao：“沈御医是己经为我医治完了么？”

沈玉楼摇摇tou：“尚未开始，有一点事情要征求娘娘的意见。”

“什么事？”

“不瞒娘娘，您现在的伤势己经极为严重，微臣要将您shen上的所有的伤口全bu重新划开，清理chu里面的毒素腐rou后再重新包扎。”

苏暮颜的shen子明显的一颤，没有女人不怕疼，她不是例外。轻声问dao：“只能这样么？”

“是。”沈玉楼声音轻柔却毫无转寰余地，不过他却接着说dao：“不过微臣前些日子偶然pei置chu一zhong药wu，这zhong药wu可以使人在短时间内对外界刺ji没有任何gan应，当然也包括疼痛。如果使用了这zhong药wu，那么在整个手术过程中，娘娘将不会有任何痛楚的gan觉。”

苏暮颜的yan睛一亮，但很快想明白沈玉楼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沈玉楼又何须有与她商量？平静的望着沈玉楼，苏暮颜安宁的说dao：“沈御医有话旦说无妨。”

沈玉楼赞赏的笑了笑，接着说dao：“这zhong药wu，臣还没有研究的很透彻，对于药wu作用的长短时间也并不明确，如果量下少了，药效可能会在手术的过程中突然消失，娘娘将会觉得更加痛苦，如果下多了，轻则多睡一两个时辰，重则…”略微一顿，沈玉楼声音严肃的说dao：“一睡不起。”

“还有呢？”苏暮颜直觉的觉得沈玉楼的话依然没有说完。

沈玉楼也对苏暮颜如此明晰的dong察力而gan到有些吃惊，温和优雅的面容不自觉的浮上一丝无可奈何：“娘娘果真冰雪聪明。这zhong药还有一个极为糟糕的副作用，那就是使用之后，会丧失某一段时间的记忆，可能是小时候，也可能是最近几天，不太确定，但一定会chu现某段时期的记忆缺失。

如果不使用这zhong药wu，娘娘就必须全凭自shen意志来承受手术过程之中可能会遇到的痛苦，而如果使用了这zhong药wu，娘娘则可能只是缺失一段无关jin要的记忆。微臣想问娘娘的就是，在听完微臣的介绍之后，娘娘是否愿意使用这zhong药wu？”不知dao是有意还是无心，沈玉楼刻意的夸大了这zhong药wu的好chu1而减小了这zhong药wu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

然而苏暮颜还是极快的给chu了答案，她的声音不大，却是分外的jian定：“我不用。”

“娘娘考虑清楚了？”沈玉楼加重语气说dao：“娘娘有信心承受这刮骨之痛？”虽然对苏暮颜的答案并不意外，因为从刚才她保护锦儿的举动中沈玉楼就己经知dao，这个看似柔弱的明妃娘娘，其实有着极为jian韧的意志。但不知dao为什么，沈玉楼就是想要从苏暮颜的嘴里听到并不一样的答案。

“我确定。”苏暮颜轻声却jian定的重复，然后忽然笑了起来，望着沈玉楼平和的说dao：“沈御医，您认为，人的记忆，有无关jin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