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蛋吧,也不是都有缝,也有那刚正不阿,无机可乘的。可大多数都有缝,毕竟都是人嘛,哪能没点儿嗜好。比方前些年,我到南方的一个城市做生意,想买断当地产的几味药囤积起来,又怕受到当地行会的打压。所以我想在动手之前先买通那个城守做靠山,可那个城守既不贪财,也不好色,不赌钱不喝酒,谁向他行贿都被拒之门外,乍一看真是一点儿缝都没有。这可愁坏了我啦,我就到处打听,后来打听到他常到一家茶艺馆喝茶。我就找到那家茶艺馆的老板打听,听说他精通茶艺。我一咬牙,就找了个师傅学了十天茶艺,又把从京城里弄来的雾山仙茗带上,然后天天到茶艺馆等他。终于有一天,他喝了我烹的这茶。他是懂茶的,一喝就知道这是极珍贵的东西,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这下,缝儿算是让我找着了,我们俩儿这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我送了他半斤雾山仙茗,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结果,我就买断了当地产的那几味药达三年之久,狠狠地赚了一笔。”
叶枫既惊叹许大哥的心思细密,手法高妙,又有些后怕,因为自己也是城守,赶明儿回卢龙城去当城守,自己会不会也有被苍蝇盯上的时候呢?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我也是城守,你看我有什么缝吗?”
“你好色。”许德昌连想都没想张嘴就说。
“啊?”叶枫大吃一惊,到现在自己还是一个童男子呢,怎么能说自己好色呢?这也太离谱了吧!吃惊之后就是愤怒,他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胖子,等着听他的下文。
罗振玉也吃了一惊,自己的偶像怎么会是个好色之徒呢?自从自己跟随偶像以来没有发现他好女色啊,倒是见到很多女人好他这个男色。他看到叶枫尴尬而又愤怒的表情心里觉得很好笑,最终忍不住“嗤嗤”笑了出来。
叶枫不满地瞪了罗振玉一眼,罗振玉心里到底有些害怕,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些。
许德昌说:“兄弟,你别觉得哥哥我这是乱说的。人要真喜好一样东西,往往都是对其十分爱惜,呵护,敬重的。真正好美色的人,都是对美人十分温柔体贴呵护备至敬若天神的。你想想,你是不是这样?我把你送到庆阳城名妓霍小玉那里,你却姐姐长姐姐短的,对她敬重得像亲姐姐一样,弄得她后来对你赞不绝口,老来缠着我要再见你一面,你这么会勾美人的魂儿,难道还不是好色?你对那美丽的柳明秀大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为了救她你能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我听说你曾经为了救她出火海,宁可挨她一剑,有没有这回事?”
叶枫低头不语。
许德昌继续说:“当初,咱们身陷卢龙城的时候,大家都看不到生还的希望,可我看你脸上一点后悔的神色都没有,反而处之泰然,就知道你是个好色之徒了。你当时肯定心里在想:若能跟美丽的柳明秀一起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是不是这样?”
叶枫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他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心想:这个胖子的洞察力也太惊人了吧,他怎么能猜到我当时的想法呢?他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许德昌看着张着嘴的叶枫,叹了口气说:“兄弟啊,我在官场上历练了十几年,又在商场上打拼了这么久,阅人无数。照我看来,兄弟如果再经一番历练,一定能成大器,而且成就肯定远在我等之上,这是不用怀疑的。可哥哥我一直有一种担心,担心兄弟你终有一天要栽在女人手里,尤其是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哥哥我送你四句话,你要牢牢记住: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一定要记住啊!”叶枫红着脸说:“我记住了。谢谢大哥的教诲,咱们别讨论这个问题了,还是说说怎么去行贿吧?咱们一定要想个办法打破封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