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说话刻薄地说：“你就是穿上皇上的龙袍也是一副猴样儿。”

鲍超于东都的名门望族，受过良好的教育，非常注重礼仪，谈吐也很文雅，从没见过这情景，更不想参与其中。他穿着侯三儿那一土匪的装束，在一旁正襟危坐，显得很稽。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侯三儿穿上鲍超鲜亮的衣甲，威风八面地在大殿里走了一圈，对大家说：“怎么样？够神气吧。”

侯三儿笑：“三当家的，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老婆啊，你可不能放过我啊。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啊。”

“有恩？是在床上对你有恩吧？”罗菲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鲍超愣住了，他没听明白这“暂且放过你”是什么意思。

半夜时分，值岗的目突然听到外面有奇异的响动，他们赶叫醒了罗猛。罗猛坐了起来，凝神细听，隐隐约约听到在呜呜的风声中夹杂着女的啼哭声。那哭声幽幽咽咽十分悲伤。这声音在这寂静无人的山岭里显得非常诡异。

吃完之后，罗猛从外面搬来一块石抵住庙门，然后又安排大家值岗。那些没有到的人，便围在篝火边睡了，明天还要走好长的山路，早些休息，好养足神。外面的寒风呜呜地呼啸着，仿佛鬼哭狼嚎一般。为了御寒，也为了安全，篝火一直着。

罗猛斜看了看大家，暗暗笑了笑，也没有多，继续伺那锅。

罗猛和目们在院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夜空中布满璀灿的星辰，显得幽而远，山风呜呜地刮着，树枝儿在风中轻轻摇曳。

“见鬼了！”一个目骂。

“我幼年丧父，只有一个老母。老母年老衰，还患有痴傻之症，长年抱病卧床。而我又长年在外，一年中只有一个月能在病榻前侍奉老母。我妻一个人持着这个家，照看着老人和孩，已经有八年了…”鲍超说到这里，轻轻叹了气就没再说什么了。

气氛有些尴尬，静默了几秒钟，谁都没说话。

大家都嗤之以鼻。

这时，罗猛那锅吃的好了，大家每人吃了一碗，顿时上和了许多。

“几个？”

鲍超低着往后让了让。

“哪里有鬼！搞不好咱们让人盯上了。”罗猛心里有些张，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是十分不利的境。他招呼两个目回庙里，用石又将庙门上了。

“不开玩笑，不开玩笑，咱们聊聊天吧。”罗菲坐得离鲍超已经很近了，现在又往他前凑了凑。

罗菲也敛起笑脸，看着鲍超脸上那副认真的样，撇撇嘴，觉得很没趣。

罗菲站起来拍拍鲍超的肩说：“你老婆是个好人，好好待她吧。看在你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婆的份儿上。我就暂且放过你。”

罗猛和罗菲一边一个挨着鲍超睡下了，其他人围着篝火睡了一圈。

大家在大殿中围坐在一起，中间升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一个铜锅，锅里煮着些米面。

“我妻对我有恩，我不能辜负于她。”

罗菲见鲍超模样儿可笑，便凑到他边来，调笑：“鲍将军家里可有妻室？”

“有。”

这时罗菲和鲍超也醒了。罗菲忙问神情张的罗猛：“了什么事？”

来。跟那个叫侯三儿的换了。

罗猛搬开压着庙门的石，拎起刀，举着火把，带着两个目，到院中大喝一声：“什么人？在这里装神鬼！”

外面暮霭沉沉，群山看就要吞太最后一丝余光，天上闪现星辰。

罗菲也不生气，继续说：“你说你妻对你有恩，有什么恩啊？说来听听？”

十三太保们跟罗菲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吃着她的豆腐。罗菲也不生气，你一句我一句地嬉笑取乐。罗猛就像没看见，伺着篝火上的。看来她这个妹妹不拘男女之礼，是他司空见惯的事。

突然这哭声消失了。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你也至于这样。不说了还不行吗？”罗菲只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了。

“外面有人在装

罗菲走过去在侯三后面踢了一脚，笑：“瞧你这猴样儿，你还想有老婆啊？”

鲍超心中恼怒，他是个读书人，为人事非常认真，喜认死理，不像叶枫对这事持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他把脸往下一沉，说：“我妻对我恩重如山，我非常敬重于她，若有谁对她不敬，我会以命相拼。”他说得很慢，但语气中有一凛然正气。他说完用严肃的光看了一遍大家，不知为什么这些啸聚山林无拘无束惯了的土匪们竟都不敢再笑了。

说完，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大丈夫三妻四妾，你怎么只娶一个？”

“鲍某不喜开玩笑，还请各位原谅。”鲍超向大家行了个礼，复又正襟危坐。

其他人也都跟着大笑。

十三太保听得动容，其中有一个慨：“我要有这么个好老婆，也知足了。”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