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对此全然不知，他时上班，时工作，时下班。

这个人非常奇怪，他对柳明秀的各要求哪怕是最苛刻的要求都能遵守无误，分给他的工作他能够保质保量而且时完成。但柳明秀总觉得他上有儿不对劲，可一下又说不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改革的缺同样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有的要求过于苛刻，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由于柳明秀特殊的政治背景使他在外事局实行的改革无往不利，没有人敢违抗她。即使觉得她的规定非常没有理而且毫无意义，也没有人敢向她当面提。例如她为了杜绝员工上厕所长时间看报纸的现象，规定了每个人上厕所的时间不得超过五分钟。有的员工在五分钟之内匆匆赶回来向领导汇报：“报告领导，经过五分钟的努力，将内的消化残留排外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完成，请领导再批准一个五分钟。”领导说：“同意。”这个员工才敢再去蹲五分钟。

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刚刚买过叶枫的东西的老太太，举着个木盆来找叶枫，说：“你还说便宜！哼！一也不便宜！同样大的盆，他那边的就比你的便宜。”

他就是叶枫。

一天下班后，叶枫收拾完文件就匆匆跑了来。

上任。

柳明秀看到外事局被自己收拾得井井有条，心里非常得意，也非常有成就。所有外事局的人都围着她转，谁也不敢拂逆她的意愿。

柳明秀就在一旁看着他时上班，时工作，时下班。观察了几天，柳明秀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小不对劲了。原来，这个来上班的只是一副躯壳，灵魂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手上有一些费心思的工作，那个人的灵魂就会暂时飞回来一会儿；等手上的事情一办完，那灵魂上就会飞走。

柳明秀在柳琛那里受了委屈无宣，如今能够着一个局的人，她心中的无名火自然而然就找到了发的对象。再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外事局的这帮人可就遭了殃。

柳明秀像理军队一样理外事局。为了杜绝上班打瞌睡的问题，她要求外事局的所有员工一大早就要跑步。接着，她对员工的着装和办公环境的整洁提了非常非常严格的要求。然后，明确了每个人的权力和责任并制定了非常细致的奖惩制度。柳明秀像军人一般的雷厉风行、杀伐决断让外事局顿时改换面，一扫过去懒散懈怠的工作作风。

柳明秀在后边尾随着，叶枫没有察觉，依然步履匆匆地往前走。柳明秀看他走的方向，竟然是集贸市场的方向。

从此，这个人就柳明秀的视线。

但只有一个人例外。

叶枫了集贸市场，走到一个卖日用杂货的摊位前，掀开横板就钻了摊位后面的库房。在横板后面卖货的是个老儿，他见叶枫来了就开始收拾东西。等叶枫从库房来的时候，笔的外事局的制服已经不见了，而是换上了一普通商人穿的大褂。叶枫对那个老人说：“叶贵叔，您回去休息吧，这里就给我好了。”那个老人，拎着东西，掀开横板走了。

有时柳明秀从叶枫的办公桌前过，会看到一些纸张上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数字，她虽然搞不清楚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一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些数字与外事工作毫无关系。

柳明秀在一旁看得生气，暗暗骂了句：“商。”

叶枫和颜悦地说

如果有客人来了，他就向客人推荐介绍这些日用杂货。如果客人想买他就和客人讨价还价。碰到难缠的客人他能耐着与其周旋半天，最后苦着脸说：“算了算了，就算我赔本赚吆喝，卖给您吧，只要您下次还来买我的就行了。”那客人以为捡着了便宜，喜滋滋地拎着东西就走。等那客人走了，叶枫也喜滋滋地把钱揣在了兜里。

叶枫扯开嗓门大声叫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