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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至正十三年(1353年)五月,天气炎热得几乎要冒chu火来,定远东南的岱山山区,一条大dao在树木草丛中蜿蜒,这是滁州通往定远的官dao。cn一支五百余人的队伍在路上缓慢地行走着,四十多辆大车夹在队伍的中间。
由于天气太热,这些滁州的签军军士们纷纷把shen上的pi甲脱了下来,挂在长矛或者背在肩上。而正中骑ma的总把(元朝一zhong军职,千hu之下,百hu之上)更是昏昏沉沉,在ma鞍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总把大人,”一个弹压(百hu之下的军官)走到战ma跟前,轻声叫醒了坐骑上的军官,然后献媚地递上手里的水袋“你老喝口水,这狗日的天太热了。”
军官接过水袋,一把摘掉自己的tou盔,顺手扔给了了弹压。这是一个留着“当前发”的蒙古人,他仰tou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了半个袋子的水,然后抹了抹满是水迹的嘴ba。
“狗才,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叛军和匪民?”
“回总把大人,现在濠州被官军团团包围,扑腾不了几天了,这一带的luan民早就闻风而逃了。”弹压带着一脸媚笑地答dao。
“那就好,可惜我的刀箭没有用武之chu1了。”总把豪迈地拍了拍腰间的环刀和顽羊角弓大声说dao。
“那是,总把大人勇武过人,在滁州一带那是赫赫有名的,那些叛军还不是来两个死一双。”弹压赶jin凑趣dao。
“哈哈-”总把刚笑了两声就嘎然而止,一支箭矢贯穿了他的脖子,鲜血正沿着箭shen迅速地liuchu。总把不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到了一手的鲜血后慢慢向地上倒去。
弹压惊恐地看着总把的shen躯从ma背上ruan了下来,然后重重地把自己砸倒在地上。他不guan昏tou昏脑和shen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并大喊dao:“有埋伏!有埋---”还没有喊完,他就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xiong口传来,不由自主低tou一看,看到一支箭矢已经shenshen地cha在了左xiong口上。
“嗖嗖”从树林不断she1chu箭矢,一一she1中了几个骑ma的百hu和跟在后面luantiao的弹压,看到这zhong情景,五百多签军军士们有点混luan,不过好歹他们是大元地方官军,总也受过几天的军事训练,在最初的慌luan之后,他们在牌子tou的招呼下开始向同牌(一牌十人)中最凶悍之人或者老兵靠拢,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一个个小团队,准备迎战不知藏在哪里的伏兵。而推车的民夫们干脆蹲在车辆旁边,抱着tou死活不肯站起来。
这时从树林里突然又响起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只见上百支削尖的长细木飞了chu来,还有数十块大石tou也呼呼地飞了过来。签军中少数当过猎hu有经验的军士不由心里叫了一声苦,这是山区猎hu惯用的招数,朝廷这些年在民间禁兵qi弓箭,迫于生计的猎hu只好别chu心裁,另想tao路。
利用有弹xing的树枝和藤条zuo机关弹she1chu来的长细木威力不一,有的来势迅猛,力daoqiang劲,一tou扎进军士们的shenti,溅chu一团血水来;有的飘忽忽地飞过来,ruan绵绵地扎过去,除了把军士们吓一tiao,连pi都没伤到。不过那些石块就不一样了,光它们从空中落下的劲都能把你砸残了。看着这些气势汹汹飞过来的木tou石块,军士们个个都忙着东闪西躲。
一阵luan劲过后,军士们只伤了三十来个,不过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散了,刚刚还成型的队伍又luan七八糟的。
这时,大dao两边的树林里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噗噗的沉闷脚步声,这声音非常整齐,如同上千人在齐步向前奔跑。刚刚才松口了气的签军军士又着了慌,他们赶jin四chu1寻找牌里的同伴,还有那些主心骨。
不过十几息的工夫,签军军士们看到一排排的长矛冲chu了树林。这些长矛都是用当地的一zhong直ying木制成的,足有四米长,虽然上面没有铁tou,但是削尖了照样能扎你个血窟窿chu来。大dao两边各冲chu大约七八百人,他们穿着破旧的背子(一zhong无袖短衣),tou上包着红抹额(包tou的tou巾),穿着草鞋,一百人为一排,斜举着长矛,微弯着腰,让后面的长矛过肩,他们迈着整齐的步子,迅速向前奔跑着。
“注意脚步!保持队形!”刘浩然站在左边队形旁高声喊dao。对这些民兵训练了半年,好不容易才有一点效果,这也是他同意把队伍拉chu来跟签军打一仗的底气。不过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各zhong